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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微微往上挑的尖尖的眉毛卻描得極好,一看便知是一個十分精明的、事業型女人。
難道他們便是周湯的父母親?木香想。
墨雲立於內廳之外,隔著珠簾,對著太守跪下揖拜:“在下墨雲攜弟楚雲拜見太守使君。”
“賜座。”端坐於內的周太守對家丁說道。
家丁便在墨雲楚雲站立的地方,放了兩個草編蒲團,墨雲再揖謝,才坐下。
而木香則立於墨雲身後,雙手交叉於胸前。 這是過去書畫教她的一種禮儀,她說在大戶人家的婢女都是這樣立於主人身後的。
晉代士庶分得很嚴,庶族晉見士族長官,不得一同入席,更不能同居一室,所以墨雲作為一個庶商,只好按照當時的禮儀坐於外廳,隔著珠簾與太守對話。
早有婢女為墨雲楚雲上了一杯花茶。
周安撫了撫澄黑色的鬍鬚,笑道:“墨雲賢侄對雅清院還中意麼?此院原先為敝子康兒的書院,因康兒遠赴京城任仕,前日有一書信有言要將此院移出作為賢侄的安身之所,故移之。若賢侄覺得不中意,可另行安排。”
墨雲深深拜了一拜:“太守厚意,在下感激不盡,何敢再妄言不中意?”
周安擺擺手:“賢侄客氣了,吾兒康兒得以在王左使身後任重職,多虧了賢侄相助,今賢侄只求一所安身,哪有袖手旁觀之理?”
一邊的周夫人也笑道:“是呀,墨雲賢侄才華橫溢,使夫君得以如虎添翼,吾兒得以仕途長青,該是我等謝謝賢侄呀。”
“使君、夫人過獎了。在下才疏學淺,還望日後多多擔待才是。”墨雲臉上掛著得意的笑,語氣卻極其謙卑。
這一言一語,木香聽出了個大概,原來是墨雲幫了周安大兒子周康什麼事,所以周安為了感謝墨雲,才安排了雅清院讓墨雲住的。
只是,木香有兩個疑問,其一,墨雲這些年來積累了不少錢財,不怕買不起房子住,為何一定要住到周家來呢?這怎麼說也算是寄人籬下,墨雲一向是一個有志氣的人,為何要這樣呢?
其二,只是一介庶族的墨雲,如何有能力幫助堂堂太守之子在朝廷中的職位?又如何會讓堂堂王左使這樣身居高位的人聽墨雲的話呢?
看來墨雲這個人真的是深藏不露,委實不簡單。
回過神來,又見周夫人在誇獎周康,說他有王者之風,熟讀詩書,才高八斗云云。墨雲在一邊很機靈地應和著她的話。
最後,周夫人叫來了一個婢女:“珠兒,你為紀郎調撥下日常所需要用具,從庫房裡領,務必要做到盡心,盡意。”
“是,夫人。”那婢女的聲音聽得好耳熟,木香偏過頭一看,哇,這不就是上次帶她去那古舊宅院見周湯的那個婢女珠兒麼?
木香忙將頭垂得低低的,不讓她認出來。
珠兒身穿柳青色衫裙,手執花棒,看起來煞有介事的樣子,領他們去庫房,對著庫房裡人吩咐來吩咐去的,看起來珠兒這個丫環等級可不低呀。
木香看著珠兒手中拿著的花棒,聽說大戶人家的婢女只有一等婢女有權利拿花棒,這花棒是用來指揮人的,相當於主人給予的兵權一般,調遣之用。
別的婢女身上穿著淡粉色衫裙,要麼是水綠色衫裙,還有天藍色衫裙的,只是像珠兒那樣穿著柳青色衫裙的卻幾乎看不到。
這是怎麼回事?
珠兒這時竟不像那天一樣變得笨手笨腳、看起來傻里傻氣的,倒極為利落地將日用品都分發完畢,叫幾個身穿天藍色衫裙的婢女端了帶到雅清院裡,也沒將木香給認出來。
她怕是壓根正眼兒也沒看過一個庶商帶過來的婢女吧,又怎麼會有機會認出她來呢?
周夫人還送了兩個婢女給墨雲使用,都身穿天藍色衫裙的,年紀也極小,只有十二三歲左右,高一點的叫雲淡,矮一點的叫風清。
雅清院裡,墨雲與楚雲各佔一間東邊大房子,而木葉、書畫則擠在西面一丫環房內,阿水住在廚房邊上的側房,阿水房住在阿水隔壁,而木香,墨雲竟讓她單獨住了一間西面大房子。至於桂兒,墨雲臨時要她出了院子,聽說沒讓她住府上,有任務交給她去辦了。
至於新來的雲淡與風清,則搬到與木葉、書畫同住。
這樣的安排,書畫與木葉少不得要氣上半天。木葉嘴尖,直腸子,從腰間扯下一小方巾甩了甩,尖著嗓子說道:“書畫姐姐,這麼多年您跟著二郎都白跟了,偏偏讓木香一個人佔了寵去,連房間也單獨佔了一間,我們竟要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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