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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鳴城是商業大郡,城中不會有空地閒置。三年過去,早已經面目全非。”韓燼一邊解釋一邊俯身抱起元寶,“元寶,我們去那邊玩好不好?”
他手指的方向是眾多店鋪中一家賣文房四寶的鋪子,元寶點了點頭,乖乖的回答道:“韓爹爹說去哪裡,元寶就去哪裡。”
韓燼一臉驚訝的望著他,桂兒頓時大窘,急忙擺手解釋道:“不是我教的。”
一邊說一邊抬起手去扯元寶的臉頰:“臭小子,誰教你胡說八道的?”
“沒……有……胡……說……”元寶滿臉委屈,口齒不清的辯解道,“孃親昨晚……都沒有陪元寶睡覺……孃親不是去陪韓爹爹了嘛……如果韓爹爹不是爹爹,孃親怎麼會和他……一起睡呢?孃親昨天明明說過……”
桂兒急忙一把捂住他的嘴,生怕他童言無忌把三個爹爹之類的胡言亂語都抖了出來。雖然是小孩子的戲言,可光天化日之下也實在有傷風化……
“桂兒。”
她抬起頭,卻看到韓燼眼中瀰漫起的笑意,那是她從未見過的笑容,淡淡的喜悅,卻又帶著綿綿的嘆息,滿目柔光,如落星辰。他笑的那樣好看,好看得讓她移不開目光,只想一直這樣看下去,看到天荒地老,無論身後還有怎樣的深仇大恨,都不想再卻理會。
“這樣……真好。”他看著她,自語般的低聲說著,語氣遊離卻歡悅。隨後拉起她的手,邊走邊對元寶說道:“為了慶祝元寶終於叫我爹爹,等一下爹爹請你吃新摘的水梨好不好?”
第九章 忘憂蠱(一)
不知道韓燼說了些什麼,那間鋪子的老闆欣然將他們迎了進去,隨後穿過一條窄窄的過道,開啟了店鋪的後門。
門後是不到十步的後院,只栽種著一小株桃花,枝頭還有殘留的粉紅花朵,在微風裡悠然綻放。一個布衣荊釵的婦人正坐在樹下縫衣,腳邊一個不到十歲的女孩子抱著襁褓中的弟弟小聲的哄著。想是老闆的家眷。
一踏進院子,韓燼便問起院後的兩層小樓,老闆說那是他買下這間店鋪時便有的屋子,因為手上拮据,也不曾翻新,看得出有些年月了,樑柱之間的雕花有著舊年煙燻的痕跡。
“這裡曾是你及笄之前住的屋子……”韓燼在桂兒耳邊低低的說著,握住她的手,一一指給她看,“這裡原本有很多房子,連成一片,有半條街那麼長。後面還有一個演武場,不過現在……只剩下這幾間了。”
他的聲音裡帶著對遙遠回憶的追思,恍惚之間溢滿了留戀,就好像在這裡度過少年時光的人不是她而是他似的……桂兒正隨著他的述說努力在腦海中尋找相似的吉光片羽,卻聽到他輕聲問道:“桂兒,要進屋子裡去麼?”
“啊……不,不用了!”
——她想不起來,一點也想不起來,何必再去打擾不相干的人?
胖胖的老闆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說著:“這裡出去就通到河灘,那邊都是荒地,不住人的。在下正準備去衙門裡申領,看看年底能不能把那地收過來,這樣家裡就能蓋新房子了……”
韓燼卻彷彿沒聽到似的,推開了門:“桂兒,出去看看?”
鋪子後果真有一條小河,比溝渠寬不了多少。從後門到河邊是一小片河灘,稍遠的地方堆滿了石礫,近處開墾了數壟新土,土裡冒著幼嫩的苗,是新種的菜秧。
很持家的妻子呢,想起那個在樹下認真縫補的婦人,桂兒的唇角不由勾起一抹淺笑。血海深仇也好,富貴無雙也罷,在她看來都比不上眼前這一畦青翠的菜地。離開小山村已經月餘,遇到了很多危險,也見識了很多有趣的東西,遇到了很多有趣的人……不過她最希望的,還是能和夫君元寶一同回到那個雖然偏遠卻安靜祥和的地方去,可以眉目恬淡的過日子……沒有家仇,沒有死亡,多好……
“……桂兒,你在聽嗎?”
“嗯?”
“這裡曾經是演武場……算了。”韓燼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看來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了,既然如此,也不用勉強自己想起來。”他伸手輕輕撫了撫她的眉心,“這樣的表情,是不是回憶過去的時候頭很痛?”
桂兒一愣:“你怎麼會知道?”
“你的事,我自然知道。”
韓燼笑著,轉身去抱蹲在石灘上看著河水發愣的元寶,“小寶,我們走吧。”
然而話未說完,元寶身前的河水突然左右一分,兩個人影毫無預兆的從水中竄了出來,手中薄刃閃著雪亮光芒,一人朝元寶當胸刺去,一人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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