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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兒搖頭:“不是我不肯說,是我真的不知道啊,知道了我還會不說嗎?我跟百里垚……不不,我跟月侯大人一點關係也沒有,真的,公主你要相信我……”
她兀自喋喋不休的撇清關係,星羅公主已然轉身拂袖而去,只留下短短三個字:“關回去。”
桂兒望著三步開外竄來竄去互相追逐的兩隻耗子,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目光卻漸漸轉冷。
星羅公主的待客之道和她二哥比起來,真可謂天差地別——她被關在一間又髒又暗,除了一捆稻草幾隻老鼠什麼都沒有的柴房裡,連手腳也被重新綁了起來。
最重要的是,元寶還不知身在何處。
在百里淼變卦之前,必須要想辦法逃出去!
方才的所有說辭,都不是無心而為——故意先點明百里淼的身份,再百般推脫和百里垚的關係,如此一來,即使說的句句屬實,百里淼恐怕也一句話都不會相信——誰能相信一眼看穿星羅公主來歷的人,會和扶月侯沒有一點關係呢?
她越是絮絮叨叨的辯解,越是讓百里淼認為她是在裝傻,只要百里淼認定她在說謊,就會更加肯定她們母子倆和百里垚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如此一來,至少暫時,她還不會為難元寶。
桂兒也沒想到,自己竟會在那一瞬間想到了這麼多——
星羅公主會認為她是百里垚的人,恐怕是早就派人在暗中監視。今天一早四人同桌吃飯喝酒,看在外人眼中,蘇嬴和月錦容顯然是一對兒,她和百里垚嬉笑怒罵,自然也被湊做了堆。
若是一開始便極力否認,星羅公主一旦認為她沒有用,下場如何不得而知,這個險不能冒;
若是一開始就順從承認,恐怕這位公主又會覺得太容易,反倒心生疑慮,恐生變故;
只有讓她自以為識破了桂兒的謊言,才會將他們毫髮無傷的留下來!
——也許她想用他們來引出百里垚,或者是想從他手裡交換一件東西?桂兒記得,剛開始星羅公主便問過“百里垚離開侯府時帶了什麼”?
要保住自己,就得讓自己有成為籌碼的價值。
……
連猜帶賭,每一句話都是忐忑,就怕一步賭錯,變生肘腋。幸好這位星羅公主如天下所有的貴族一般自視甚高,自詡聰明,沒有再仔細追究下去。
但這一切都只是一時權宜,百里淼不比百里垚,只要知道他們母子和百里垚沒有半點關係,事情恐怕就要糟糕。
想到這裡,桂兒再不猶豫,費力的扭動著綁在身後的手腕,“叮”的一聲,從袖口處落下一塊小小的瓷片來。
方才朱雀聽從星羅公主的命令將她重新綁起,她假意掙扎逃跑,摔碎了茶杯,乘著混亂撿起一小塊碎片藏在了衣袖。瓷片雖小,畢竟也是尖利之物,算算時辰,此時應已入夜,她將肩膀抵在牆上,用僅剩的幾根能活動的手指夾起瓷片,摸索著繩索的位置,一下一下的磨起來。
事實證明,用一小塊瓷片割斷繩子這件事,做起來要比想的時候難上許多。什麼也看不見,所有動作只能依靠感覺,手腕被綁,力氣也用不上來。許多次,桂兒毫無防備的割傷了自己的手,指節被繩子磨破,十指連心,疼得她直抽冷氣。
等到最後一縷繩子斷開,遠遠的傳來了更鼓的聲音,已是四更時分。
她動了動僵硬的手腕,顧不上照料滿手的傷,急急忙忙的解開了腳上的繩子,輕手輕腳的爬到了門後。
她將耳朵貼在門板的縫隙上,聽了片刻,外面卻半點聲音也沒有。
這不可能啊,此刻的她在星羅公主眼中顯然不再是一個普通的農婦了,為什麼他們竟然放心的將她關在此處?就算是捆上了繩子,這點警惕之心都沒有,也太沒有一個公主應有的素養了。
她又把身子往前探了探,就在此時,耳邊響起了一個極輕微的聲音,似乎有什麼東西撞在了外頭的門板上,她下意識的往後退去,眼前的木門就在這個時候開啟了,有個黑乎乎的人影站在微弱的天光裡,朝她伸出手來:
“快,跟我走。”
第六章 綺羅香(一)
桂兒滿心的警惕和戒備在聽到那個聲音的一瞬間,奇異的消失了。
這麼多天來,她都沒有他的訊息,沒有和他見過面,也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可是這樣清朗溫柔的語氣,卻早已經入心,絕不會忘記。
是韓燼!
他終於,還是找到了她!
她眨了眨眼,從地上一躍而起,一把握住他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