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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身份有別,她也不想就這樣一走了之。
誰知隨他到了酒樓,還未推開雅座的門,便聽到屋子裡傳來了一陣低低的笑聲。
如果她沒有記錯,這銀鈴般的笑聲是那位月錦容姑娘的。百里垚來送她,月錦容又怎麼會來?若是月錦容在,那麼他……
百里垚拉了拉她:“愣著做什麼?進來啊。”
桂兒定了定神,若無其事的推門而入。
簾半卷,人倚樓。他……真的在!
依舊是傾城姿容,卻吝於笑顏,眼色無波,不悲不喜。桂兒想起他獨坐船頭遙望江水的模樣——這樣的表情不是冷淡,只是正神遊物外。
月錦容正低頭說著什麼,原本可供六人落座的長桌,她卻偏偏要挨著他擠在角落裡,即使他聽的並不專心,她的笑容卻依舊滿足而甜美。
聽到腳步聲,窗邊的人回過頭來,只看了她一眼便又轉了過去,彷彿那空無一物的窗外有什麼特別好看的東西,比眼前的佳餚美人都要好看的多。
大抵來說,這是一頓十分和諧愉快的告別宴。席間有百里垚這樣的人,任何時候都不可能冷場,他興致頗高的和桂兒聊起梟陽國的種種奇聞逸事,月錦容也一反常態的開口,無非是一些路上保重,早日和夫君團圓之類的客套話,桂兒猜想月錦容心裡或許正因她的即將消失而高興,以至於原先的冷漠也按捺不住由內而外的化作了喜形於色。
說起來,換做她突然看到自己的心上人正和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並榻而臥,恐怕也要氣的發瘋,這麼一想,桂兒也就釋然了。
席間唯有三公子極少說話,確切來說,是極少和他們說話,每次桂兒抬頭,都能看到元寶正纏著蘇嬴教他吹那支價值連城的白玉簫。他在對著元寶的時候,目光柔和而溫順,反倒比對著她這個做孃的要和藹耐心的多。待到分別之際,聰明的元寶已經能吹出簡單的音節,桂兒知道他捨不得就這麼離開,卻又不願當面違拗她的意思,心裡默默數著銅錢,不知到年底夠不夠給元寶買支竹簫來?
臨走之際,百里垚欲送桂兒母子回客棧,問及蘇嬴的意思,月錦容卻搶先說道筥爐堂中尚要事等著他回去處理,蘇嬴也不堅持,只是點了點頭說了一句“我先回去”,便和月錦容相攜離開。
百里垚見狀嘆道:“小嬴我知道你不愛和女子打交道,可是後會有期總該說一句。”
桂兒正要說“不必”,蘇嬴卻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淡淡的答道:“沒有必要,很快就能見面。”
他說這話的時候平靜如常,眼神卻若有似無的掃過桂兒的臉,竟讓她青天白日之下感覺到渾身發毛。
說真的,她一點也不想和他們“後會有期”!
雖然百里垚信誓旦旦的說只要有困難就可以找他幫忙,但是桂兒實在不明白一個落難皇子究竟能幫到她什麼忙。再過幾年,他的腦袋還在脖子上那就是萬幸了。
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此身如飄萍,來去本無蹤。相逢固然有緣,緣盡也不必強留。所說一夜同榻,卻比路人還路人……
她一邊牽著元寶進客棧,一邊胡思亂想,直到一陣微風穿堂而過,讓她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破舊的小客棧一切如常,三步開外是離去之間就緊閉著的房門,可心中那股危機漸近的直覺卻揮之不去。她想了想,低頭朝元寶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隨即拉著他轉身下樓,故意加重腳步,將本來就很薄的樓板踩得咚咚直響。一路走到拐角處,卻又猛然抱起兒子,另一手在欄杆上借力,足尖輕點,輕飄飄的回到了房間門口,一腳將門踢了開了。
這一連串的動作,乾淨利落速度極快,以桂兒眼下的能力來說,可以說是做到了極致。她懷裡的元寶原本只是聽話的閉嘴,現在卻是呆呆的發不出聲音了。
門一開,兩道繩索左右飛出,但顯然來勢倉促,顯然是沒想到桂兒會去而復返。也幸虧她沒有直接闖進去,否則被這兩道繩索一套,就算沒有被擒,也非要絆個跟斗不可。
偷襲者見一擊落空,雙雙從門後跳了出來,手裡換了兵刃,朝桂兒當面砍來。這兩人雖然武功平常,臂力卻甚是驚人,桂兒手裡還有孩子,不願和他們硬拼,身形一閃便朝著房中直衝過去,一把抓起床鋪上的包袱,腳下不停,直接撞開床邊的窗戶,毫不猶豫的跳了出去。
住進這間客棧的時候,她挑的是一間房門離樓梯最近,窗外就是街巷的房間。雖然是在二樓,窗下卻有棚架,就算跳下去也沒有大礙。考慮的十分完美——只除了元寶控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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