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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他說:“桂兒,你可知道我的心?”
他說……
她伸手掩面,卻止不住淚如泉湧,終於壓抑不住,哽咽聲迴盪在清泉綠樹之間,終至泣不成聲。
突然間有人輕輕的摟住了她的肩膀,然後扳過她的身子。他不知何時和她一同站在了及腰深的水中,白衣盡溼,卻全不在意。
蘇嬴拉下了她掩面的手,隨後抬起她的臉,嘗試著用手指拭去紛紛落下的眼淚,但是怎樣也擦不乾淨,只得抬起她的下顎,將自己的唇印上了她的眼瞼。
微涼的嘴唇從她眼角一路掠過,滑過臉龐,直至唇畔。細碎的,如蝶翼拂過花瓣一般的吻,嘴唇覆在她嘴唇上,那些微鹹的淚水,都順著他的唇角,湮進了他的心裡。
他持續的綿長的吻著她,直到懷中的身體停止了顫抖,痛哭的聲音也漸漸止歇。
感覺到她的僵硬,他停下動作,望進一雙佈滿驚愕、迷茫、疑惑……種種情緒摻雜在一起的眼睛,不由的,淡淡笑了起來。
“陌陌,記不記得你曾經和我說過,如果你哭了,就讓我親你。”他伸指劃過她的眼角,聲音不自覺的溫柔,“真的……很有效。”
——如果哪一天你把我惹哭了,一定要主動親我喔,否則我絕不原諒你!
那恍若天人的笑容,是否在哪裡見過?一瞬的恍惚,讓她忍不住陷在近在咫尺的瀲灩眼波中,久久,說不出話來。
第十二章 憶迢迢(一)
蘇嬴走出船艙的時候,正看到桂兒坐在船頭,腳邊放著一盞忽明忽暗的風燈,幽暗的燈火映著她的臉龐,平添幾許柔美。江風吹起絳紅的裙角,襯著身後的千點漁火萬點垂星,竟有一種即將隨風而去的錯覺。
風燈邊東倒西歪的躺著好幾個小小的青瓷酒罈,都是離開前從筥爐堂中帶走的佳釀。記得他們告別那天,蘇榕還假惺惺的問了一句“可有什麼需要?”,她卻很不客氣的回答:“酒。”
她是貴客,既然開口,蘇榕也不好拒絕。想到那天榕爺爺的無奈心疼和她的心不在焉,蘇嬴不由的微笑起來。
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這兩天裡,他的笑容比往常一年加起來還要多。
“陌陌,你找我?”
“嗯。”桂兒看到那個卓然而立的月白色身影,手撐著船舷跳下甲板,眼神淡淡的直視著他:“蘇嬴,我有些事情想問你。”
她開口的時候,有隱隱的酒香飄來,看起來已經喝了不少,可是眼波依然清澈明亮,身子也站的很直。沒有人知道她究竟是喝醉了,還是清醒著。
自從他們離開鹿鳴城那天起,她就每天一個人去船頭喝酒,直到夜深方回,幾乎不和任何人說話。幸好這一次行船,蘇嬴只帶了白洛青暉二人,雖不如百里垚在時那樣熱鬧,倒沒有人會去打擾她。
那天在洗碧泉發生的事,誰也沒有再提起過。蘇嬴固然向來沉默,桂兒卻比他更沉默。她看他的目光始終很平淡,就像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朋友,或者,連朋友都不是——至少她會和白洛青暉偶爾說話,在元寶面前也沒有什麼改變,唯獨和他,如同陌路。
就連決定離開鹿鳴城那天,當蘇嬴突然告訴她要走的時候,她也只是微微“啊”了一聲,靜靜的聽他將行程和目的說完,便毫不猶豫的點了頭。
——這次依舊走水路,和當初來鹿鳴城的方向相反,目的地卻不是湮州,而是同在西南方向,離苗疆十萬大山最近的一個州郡,南濛。
為了她身上的“忘憂蠱”,也為了她的過去。
以及,誰也沒提及卻彼此心知肚明的——凰引圖。
這還是幾天裡她第一次主動約他出來。彼此之間,好像在比誰比誰沉得住氣似的。
“什麼事?”他朝她走去。
“你瞭解凰引圖的詳情嗎?”
他猶豫了片刻,輕輕點了點頭。
“是誰告訴你的?”
“你。”
對於這個回答,桂兒顯然有些吃驚,但她並不問為什麼,但凡牽涉到他和她的過去,那些昭然若揭的答案,近在咫尺的距離,只要一句“是”就能肯定的關係,她統統繞道而行,從不涉及。
“能不能說給我聽聽?”她在他面前盤腿坐下,捧著小酒罈喝了一口酒,淺淺一笑,“你量淺,就不邀你共飲了。”
蘇嬴目光一動,在她對面坐下,問道:“陌陌,我說的,你信麼?”
她搖了搖頭,這個動作一瞬間讓他的心一涼。她不相信他。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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