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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他身前,她望了他好久。
從第一次遇見到現在,他們其實是不適合的,身份,性格,處事方法。他從來不信任她,而她也得不到他的信任。走上這一步已經註定,都是她從前的執著,怪只怪她。
她忽然想起了孃親的話,孃親說對待薄情之人萬萬不要再有同情。
原來孃親已經那麼早就告訴她了,只是她太天真地相信著他,是她錯了。
拔下頭上的玉簪,她用盡全力朝他刺去。
陸玦臉色大變,一個閃身已經躲開行動遲緩的凌鈺。他伸手鉗住她的手腕,聲音都變了樣:“你想殺我?”
掙脫不了,凌鈺在此刻更加絕望。
“你想殺我……”他滿目紅光,深深望著她。
“小綠樹,女兒。”凌鈺顫抖著說,“為了救你,孃親死在魏軍刀下,葬身在火海里;為了救你,爹爹被你的箭射中,唯一的親人離開了我;因為你,小綠樹沒有了,我的女兒沒有了……”
陸玦只是看著她,漸漸鬆開手,轉身決絕離去。
所有力氣用盡,凌鈺轟然癱倒在地面,她喃喃著:“小綠樹,孩子……我的兒子和女兒都被你害死了,陸玦——”
217 親自出徵
順遠一年十一月,天子側妻染疾,小產,安養於鳳華宮,閉門不出。
順遠二年初,兩軍戰事越來越烈,魏國傾盡全力攻打三軍,取回被順遠佔領的四座城池。雲初九千里加急請求陸玦派護甲兵來增援,戰況危急。然而金鑾之上,陸玦只將國內餘下的五十萬兵馬調派去了四十萬,隻字未提護甲兵一事。
連最知他心事的林淙也是詫異萬分:“天子,若有護甲兵上陣我們可以不費周折至少將魏半國佔領,您怎麼不派護甲兵增援?”
“寡人不想輕易調動護甲兵,寡人另有他用。”至此,陸玦只能用這個解釋。
他表面心平氣和,胸有成竹的樣子,但是內心已經暗暗擔憂。不惑之年的魏庭經歷的事情比他多太多,為人奸詐善謀,陸玦暗暗擔心,如果魏庭知道他調動不了護甲兵不知又會採取什麼樣子的對策。
難道他真的拿不回璽令了麼!
春節已至,王宮中都是瑞氏在打理,女眷都以為凌鈺是染了病流了胎被安置在宮中靜養,但事實是她被陸玦囚禁。
陸玦再一次往鳳華宮去,沿途都是春節的熱鬧,又過一年了,時光其實很快,他的很多夢想都未實現,往事也好似只在昨天發生。走進鳳華宮,恐怕天下間只有這裡是最冷清的地方了。
四處都是士兵守衛,偌大的庭院沒有張燈結綵,四處清冷一片。
宮殿也是一派寂然蕭索,凌鈺坐在殿中深處,她還在縫製嬰兒的小衣,也在做一個小布娃娃。陸玦站在身後看她。他以為她是因為懷念失去的孩子,不過當凌鈺翻轉過那個小布娃娃時他才明白。
她在做小人,背後寫了他的名字,他的生辰八字,還有尖細的針刺進了小人的身體裡。
陸玦詫異得好久沒有緩過神,他失笑:“你就這樣恨我?”
凌鈺猛然轉過身來,拿起桌上的剪刀就要撲過來。
“沒用的。你殺不了我,不要白費力氣了。”他的話才落,凌鈺的身形一滯,也是停下。
她是殺不了他,哪怕恨已經佔據她整個腦海,她還是拿他沒有辦法,衝不破他的禁錮。
“我不會給你璽令的,那個東西已經不在我這裡。”
“在哪?”
凌鈺一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我給了梁肇啟麼。”
陸玦沉怒地看她:“我不信。”
凌鈺背轉身。忙碌著自己的事情,已經不再看他了,“我要給女兒縫衣服,她會冷的,你不要來打擾她了,不知道她會不會找你報仇。是你親手殺了她。”
“……瘋子。”這下輪作他來罵她了。
凌鈺輕笑一聲:“女兒,如果你真的聽得到,就讓這個害死你的男人敗了這一場戰。敗了這一個國吧。”
“你——”陸玦忍無可忍,上前拽住凌鈺的手,俯身恨恨道:“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們貼得太近,他太久沒有這樣近的再接觸過她,久違的熟悉與陌生都有,他覺得他們之間已經變了,再也回不到當初的樣子,“怎麼會這樣……”他喃喃自問著。
“是你害死了我的兒子和女兒,我的孃親和父親,一切都是你。我怎麼能不恨你。我巴不得看到你打敗仗,看到你淪為魏庭的階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