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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我真的想要大醉一場,聽說一醉解千愁,是不是隻要醉了,就不用再想那些惱人的眼淚,甚至橫兀在我和蹙離中間的敖螭?
酒初入口只覺得辛辣來襲,從嗓子眼直到胃裡,都火辣辣地騰起燒灼般的痛來,眼淚也就噼裡啪啦掉下來:“半夏,我真的很害怕,你說蹙離會不會離開我?”。
“怎麼會”,她溫柔地笑,手輕拍我背脊,像阿孃的手一樣。
再灌一大口酒,卻沒了那種燒灼般的辛辣,竟隱隱覺得淡如水般,舌頭卻已不聽使喚:“可是半夏,靈虛真人說過把六公主的婚事包在身上,你說肥水不流外人田,靈虛真人那麼喜歡自己的關門弟子蹙離,怎麼會不借著這機會把蹙離塞進東海呢”。
“蹙離是什麼人,難道你不清楚?他的心中一向只有天下蒼生,何況你們之間的感情這麼深,而且當年也許只是靈虛真人隨口一說而已,幾百年了也沒提起過,如今怎麼可能再舊事重提,何況九虛山修得是道,你聽說過哪個道長成了親?”。
“那倒也是”,我掙扎著站起來,只覺得頭暈目眩,眼前的荷塘裡那方露了尖尖角的荷也重了影兒,忽然又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忙說:“可照你這麼說,我和蹙離豈不更不可能,道長不會成家,而且他仙我妖,和他在一起他不是要脫離仙籍永墮輪迴,就是要永遠消失在三界六道不得超生,我們之間根本就沒路可走!”。
我拼命晃半夏的胳膊,耳邊只聞她蚊子般大小的聲音:“好好好,是我口誤口誤,別的道長都不能成親,可蹙道長可以成親,別的仙不能跨界婚配,可蹙道長可以和妖精婚配,而且蹙道長最討厭龍啊水啊蟲啊之類的東西,蹙道長可以永永遠遠的活下去,比千年萬年的龜還要長命,這樣總行了吧”。
我這才滿意,覺得自己在笑,又覺得背後肩胛處有些微癢,管他呢,今宵有酒今宵醉,咦,我怎麼覺得頭越來越沉呢,只隱隱聽到半夏伏在我耳邊說:“可是小九,蹙離真的有秘密,他撿到的東西,是龍鱗”……
我覺得她在拉我起來,其實我很想走出一條直線的,而且貌似走得應該筆直,我晃晃頭,眼前的景物卻越發模糊起來:“半夏,我真的真的沒喝醉,你知道我的酒量,很好,對吧?我雖然不常喝酒,可就是知道,一定很能喝,而且本姑娘今天高興,敖螭算什麼,公主又怎麼樣?說白了不過是條小蟲子,本姑娘還是花妖呢,喂喂,半夏,不要扶著我,幹嘛脫我衣服?我不想睡覺!”。
我想抬起手,卻覺得那手怎麼也不受控制,勉強抬眼看,熟悉的房間,想是半夏以為我醉了,一定要我休息,可我真的沒醉,這麼想的時候,忽然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在那片空白來襲之前,我似乎聽到半夏說:“小九,無論何時我都是你的朋友”。
我有些冷,而且口乾舌燥,閉著眼睛胡亂的想要把被子拉高一點,至少也要包住整個身子,卻忽然覺得空氣中流動著某種奇異而又熟悉的味道,忙睜開眼睛。
阿呆就在我身旁不遠的地方坐著,仍然是痴痴的模樣,眼前卻是陌生的一切。
我吞嚥口水,在心中揣摩一遍是不是自己酒後失德,又覺得奇怪,昨夜明明和半夏喝酒然後被她拖回房間,怎麼今晨醒了卻到了陌生的地方?而且還要命的不見了她!
陽光從開著的窗撒進來,暖洋洋的在我身上流動,我眯起眼睛,就可以看到那些在溫暖陽光下盡情舞動的塵。
屋子很小很小,小到開了門一抬腿,就可以坐到床上,空氣中充滿了黴腐味道,阿呆坐得離我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像是一尊石像般動也不動。
也不知他又想起了什麼,目光痴迷而散亂,就連呼吸聲都輕得彷彿怕驚醒了什麼。
他的手裡攥著個小小的泥人,看不清鼻子眼睛,只是依稀有個輪廓,他把那些遙遠的目光收回來,用一種無比溫柔的眼神凝視著泥人,彷彿要把所有的柔情都投入進去。
我好奇心起,坐起來只覺得頭暈,穩定穩定自己不至於把昨夜的酒水吐出來,方開口問他:“這是誰?”。
其實我話問出本沒打算他會回答,可沒想到他竟抬眼看我,眼中猛地升騰起兩團奇異的光來,正色說道:“她是我的娘子”。
“娘子?”,我更加好奇,覺得這阿呆恐怕瘋病越發嚴重,又在心底揣摩一回,就把木別離說的十二個手持赤玉之人中加上了他,雖然不知道他是哪個,可最近接連發生的詛咒恐怕嚇到了他,這才越發瘋癲的吧。
他見我在看那泥人,竟正色道:“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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