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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樣似乎不妥”。
“有什麼不妥?眼下詛咒一再出現,而白墨沉卻一蹶不振,你們雖然都是好漢,奈何此刻群龍無首,難道你們要等著被‘它’個個擊破?”。
“當然不是!”。
“那就不要猶豫,我們立刻動身”。
“立刻動身?”。
“對,就是立刻動身!”。
白墨沉一言不發的看著我和木別離,我們的每一句話相信他都已聽到,可他依然是老樣子,這男子早已放棄了自己,恐怕只有我的辦法,才會令他振作。
我滿口苦澀,眼前似乎已出現了地獄之火,聽說要帶回亡人的魂魄,就要付出代價,而那代價就是承受一次地獄之火。
我相信木別離一定也想過,帶回白墨沉的愛人瀋水柔的魂魄,可沒有人敢輕易嘗試承受地獄之火,如今我只想試試,那傳說中令三界六道眾神眾仙聞之色變的地獄之火,會不會比心痛更令人難以承受!
我望向白墨沉,他依舊痴痴的坐著,彷彿無論我和木別離談論的是什麼,都與他無關。我俯下/身子來,衝著他微笑:“白大英雄,我願意做那個承受地獄之火的人”。
他激靈靈一抖,一雙眼終於望向我,我看到了他眸中映出的、我的影子。他不可置信的問我:“地獄之火……你願意承受地獄之火?”。
“當然”,我笑,復又說道:“相信要不是這承受地獄之火之人,一定不能是亡魂的親人朋友,白大英雄早親自上陣了。你不要感謝我,我不是為了幫你,我只是個吃飽了撐得無聊的傢伙,俗氣得很,就想見見十殿閻羅到底有幾個腦袋幾個脖子”。
我嗓子眼裡乾澀得要命,腦海裡卻又固執的出現一個身影,那雪白飄逸的身影,正臨窗而立,綰起的髮髻,揹負的雙手,他的目光時常是眺望遠方的,眼底有著我讀不懂的情緒。
我暗恨自己的沒骨氣,拼命晃頭妄圖甩掉那個令我傷心的人,木別離已將手裡的水晶杯輕輕放到桌子上,他笑得極其得體,可語氣中卻有著奇異的莊嚴之意:“花九姑娘,有些話可不是隨便說的”。
“當然!我花九在三界六道不過是個卑微的小人物,可說出的話絕對算數!”,我挺起胸,不知為何在說到小人物的時候,心裡已有了絲絲的痛。
那痛蔓延著,令我有些喘不過氣來,小人物!我只是個小妖,長得不夠漂亮,法力不夠高強,沒有顯赫的出身,隨時都會出現的翅膀,以及那些飲血啖肉的念頭,這些沒有一樣能配得上註定會成為三界六道新傳奇的蹙離。
忽然想起在北疆那夜我問白芷的話來:“白芷,你說這世上有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我是不是個貪心的人?”。
那夜的北疆雖然很冷,可我還有希望,如今的揚州早已柳綠桃紅,我卻溺在了冰河中。
木別離撫掌,聲音溫和得如這五月的春風:“別離一向覺得女子如水,是要百般呵護,原來花九姑娘卻是女中豪傑。如果姑娘真的能承受地獄之火,令白大哥振作,別離就欠姑娘一個人情,從今後無論姑娘要別離生、死,別離絕無二話”。
“別別別,我說了我是個自私的人,我不用你們領情!何況我真的沒有你說的那麼大義凜然”,我連連擺手,方才一時怒火攻心說了意氣用事的話來,如今我方發現事態嚴重,可既然已經走到了這步,硬著頭皮我也不會退縮。
我這到底是在懲罰他?還是在懲罰自己?
木別離仔仔細細的淨手,薰香,最後又認真的理理本就毫無挑剔、剪裁極其合體的長衫,方長吁口氣,一臉鄭重的對我說道:“花九姑娘可是準備好了?”。
“我沒什麼好準備的!”,我嘆氣,最後環視一眼這滿是門的屋子,無論這裡有多奇異,畢竟還是人間,可馬上我就要去那九幽地府,這一趟端端是前途未卜,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我有些猶豫,可耳邊卻猛的響起似痛苦似快樂的呻/吟聲,雕花大床,雙手緊抓著蹙離衣衫的小六子……我用力咬住下唇,試著腥鹹的味道入口,再不遲疑,當先走向那扇上書愛別離的大門……
我的身後已響起沉重的柺杖聲,木別離終於離開了那張似乎永遠不會離開的椅子,就像我,終於明白,我和蹙離之間的障礙,原來就是我們自己。
正所謂一花一世界,一笑一塵緣,這萬丈紅塵中,我沒想到真的就如一場戲。兒時我偷偷溜出十丈崖,只為了看戲班子演的黃粱一夢》,當時只覺得那臺子上苦笑的人與我無關,如今方知在這三界六道,每個人都在演著屬於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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