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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阿金睡一間,蹙離和阿銀睡一間,剩下的一間當然就給了白芷和小葉,可是他們很不願意的樣子,而且小葉還提出了強烈的抗議。但抗議無效。
我忍著笑看著他們像兩隻鬥雞一樣進了那間房,暗想恐怕今夜這兩個人誰都不用睡,估計吵嘴就是他們今夜的全部活動。
可沒想到睡不著的卻是我。
我先是閉著眼睛聽不遠處的濤聲,然後就是睜著眼睛聽不遠處的濤聲,最後乾脆坐起來聽那該死的濤聲。
我根本就無法入眠。
我披衣下床,躡手躡腳的推開門走出去。
院子裡月光如水,一個人正站在月光下,衣衫是一種比院子裡那滿地的月華還要柔和的白。
蹙離!
他聽到我的腳步聲,卻不回頭,只是說道:“今夜月色真好”。
“嗯”,我用鼻音應道。
“北疆的月也這麼美,可是北疆的雪卻更美”,他好像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對我說。
我不知該怎麼回答,他的話毫無疑問的勾起了我思鄉的情緒。
“你還記得麼?”,他忽然來了這麼一句,然後霍然回身,一雙深潭般的眼睛看著我,那目光讓我的心不由一顫。
他難道知道什麼了?
“我……我記得什麼?”,我聲音顫抖,整個人也沒來由的抖做一團。
他凝視著我的眼睛,很久,很久,然後短促的笑了一下,說道:“蹙離嚇到你了,蹙離只是覺得如此的月光下,正是撫琴一曲的好時候”。
他一揮手,院子正中那石桌上已經多了一架古琴,他端坐在琴前,先是撥動出一連串流水的聲音,然後對著還在怔忪的我極溫柔的一笑,說道:“不如蹙離為姑娘撫一曲梅花引》可好?”。
我這才放下心來。我坐在他身旁的石凳上,託著腮聽他在月下撫琴,那梅花引》也叫梅花三弄》,本是個琴簫合奏的曲子,如今卻只是有琴聲叮咚,我不由嘆道:“一弄叫月,聲入太霞,二弄 穿雲,聲入雲中,三弄橫江,隔江長嘆聲;這一曲十段,可惜瞭如今只是獨鳴,卻無和聲”。
他如穿花蝴蝶般飛舞的十指不停,只是衝我溫柔笑道:“為什麼不合奏一曲?”。
我莞爾一笑,忽然覺得技癢,其實我真的沒什麼才情,好在從小和七哥學了段時間的玉管子,而這曲子又正好略會一些,如今想來也是好久沒摸過那玉管,正好藉此機會重溫一下。
白芷曾經不止一次說過要和我合奏一曲,可我卻總是推說我早忘了那玉管子丟哪裡去了,而遲遲不願和他合奏。
我總覺得這種陽春白雪的事情就要和心愛的人一起才有那意境,和個好得像哥們一般的人一起鼓搗,未免矯情了些。
如今月色好,夜色也好,最主要的是人。
能在最恰當的時候遇到個最恰當的人,能和這個人在最恰當的時候做最恰當的事,實在是件很妙的事。
如水的月光下我和他並肩坐著,這一曲梅花引》竟品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原來,花九隻能和蹙離上刀山下火海,而青黛卻可以和蹙離陽春白雪。
第五章 不會流淚的鯉魚
蹙離那把古琴應該是件上古之物,如今月夜下撫起當真有如天籟,那音色清澈純淨,我的玉笛一直若有若無的配合,倒也算得上是琴瑟和鳴。
只是,我的眼總是有意無意的望向蹙離,自然免不了分心走音的地方。
每到這時,蹙離就會用琴音帶著我從彎路回來。
如果,所有的事都可以從彎路回來,那該多好。
我不由有些沮喪,正這時卻猛的聽到另一股子低沉婉轉的簫聲進來。
這真是件很奇妙的事情,以前只聽說過兩個人琴瑟和鳴,舉案齊眉,還沒聽說過這一曲也可以三個人一起合奏呢。
白芷住的那間屋子窗半開,我朦朦朧朧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他的人站在黑暗中,一身的黑衣彷彿已於這暗夜融為一體。
他的蕭音帶著說不出的哀傷蕭索,緩緩的進入這曲梅花引》中。
我總覺得他這個人真的很不錯,可就是簫聲和人嚴重脫離,看他的人也不過是對不熟悉的人冷淡了些,可畢竟還算是個有時開朗的人,可聽他的簫聲就會覺得這個人心事無限,而且極其寂寞無奈。
那種糾結常常讓我為聽到的簫聲動容。
如今兩個人的曲子忽然變成了三個人合奏,那種感覺真的很奇異。
就像兩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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