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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在發愣,蹙離卻已輕握我手,我忙吃驚地抬眼看他,心下又是緊張又是興奮,沒想到像他那樣內斂的人也有主動的時候。
我們相攜入內,剛才在門外只是管中窺豹,未見全貌,如今入得室內卻又是另一番天地。
這屋子除了出乎想象的大以外,放眼所及,都是門!
對的,都是門。
極其寬敞的屋子裡轉圈是門,除了我們進來的那扇木門以外,屋子其餘三面牆上皆開有大門。
那些門材質各不相同,東面牆處是四扇光彩奪目的緊閉大門,門上書寫著氣勢磅礴的幾個大字,分別為:金銀珠寶。
那扇金門從上到下皆是鎦金,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奇異光線,照在金門上,耀目生花,晃得我睜不開眼睛。
銀門亦如此,鎦金鎦銀的兩扇門旁是一扇鑲滿了嬰孩拳頭般大小珍珠的珠門,上面鑲嵌著我這將近兩千年來,見過的所有珍珠加起來都比上的數目。
珠門旁是寶門,寶門上鑲嵌著各色玉石,有很多我根本就叫不出名字。
只是見了這四扇門我就已經大開眼界,再往西面看,又是一溜四扇門,門上依然是幾個大字,分別為:酒色財氣。
酒門旁高掛著一面酒旗,無風自舞,倒頗有幾分氣勢,色門卻是一位體態妖嬈的女子。
女子?難道這扇門竟是用真人做成?
只聽那月華色衣衫男子突然說道:“放心,別離一向覺得女子如水似寶,傷不得,怎麼會用真人呢?那只是請了技藝極高的工匠,用整塊羊脂白玉打造出人形,再用兩顆上等黑珍珠做了眼睛,唇是瑪瑙,裙是翠玉,僅此而已”。
他不說不打緊,這一說簡直令我驚掉了下巴,就這樣還是僅此而已?這人還真是大手筆外加極度謙虛。
要找上乘的羊脂白玉不難,要找極好的翠玉也不難,可要找這麼整塊巨大的羊脂玉以及翠玉就是天大的難事了,可他卻說得輕輕鬆鬆,好像只是隨意在路邊撿到一般,這何止是令我咋舌啊!
蹙離一直都沒有言語,半夏和鬼王緊隨著我們,兩個人也不知在小聲的爭論什麼,白芷那廝似乎變成了啞巴,一進屋子就陰沉著一張臉,也不說話,難不成是被那胭脂虎嚇破了膽?如果兩人真有好事成那一天,恐怕也是個懼內的傢伙。
我在心底替他未來的命運哀嘆一聲,又向南面牆壁處看去,可南面牆壁處卻不是四扇門,而是隻有一扇樸實無華的大門
那門高得一直通到天棚處,寬得似乎佔了一整面南牆,雖無珠玉點綴,卻令我覺得有種莫名的莊嚴之感,門上的字也不再是氣勢磅礴,而是分外的細膩優雅。
上書:愛別離
我站在這扇極普通的門旁,仔仔細細咀嚼這三個字的意味,竟覺得心中悵然,耳邊也似乎響起了悠悠盪盪,哀傷婉轉的音調。
卻忽然感到一股子磅礴的真氣順著手心向內傳遞,忙去看蹙離,他正衝我微笑,只聽那月華色衣衫男子再次開聲,道:“姑娘要小心,這三個字上凝結著三十三道魂,皆稱自己是最傷心之人,可別離找了這麼多年,也沒發現那名副其實對得起這三個字之人,這世間最痛苦的事不是分骨肉,也不是天人永隔,而是愛別離”。
那月華色衣衫男子忽然自嘲地笑了笑,道:“可惜此別離非彼別離,可惜別離最怕的就是別離”。
我全身汗毛都在此刻豎了起來,我的老天帝啊,三十三道魂?我忙收回正要去摸那三個字的手,偷偷看一眼蹙離,只見他面色如常,只是那兩道輕蹙的眉頭似乎在洩露他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波瀾不驚。
這男子的話好像很有道理,可又好像暗藏玄機,只可惜我一向很笨,自然猜不出人家話裡話外的意思。
“魂?哈,妙得很妙得很,本王正需要魂呢,三十三道?有點少啊”,鬼王大人似乎嫌三十三道魂不夠過癮,竟突然插嘴道。
月華色衣衫男子看向鬼王熾,嘴角竟掛著一絲奇怪的笑意,道:“別離何其有幸居然能見到您?胭脂快去拿酒窖裡最好的美酒招待大人”。
胭脂應了聲,順著男子身後的樓梯向上走去,我疑惑問道:“酒窖難道不應該在地下麼?”。
他微笑道:“上既是下,下也是上,人生在世浮浮沉沉,誰又敢說自己一直在人上呢?可誰又能說下不是為了再一次的上呢?”。
“上上下下?上既是下?”,我細細咀嚼著他的話,只是覺得難懂。
蹙離忽然微笑道:“凡塵中一切皆是虛無,既然如此,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