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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子一隻白嫩的手拿著帕子,踮起腳尖想要去擦蹙離額頭的汗珠,卻被蹙離擋住,不動聲色地笑道:“多謝姑娘的一番好意,可蹙離有個怪癖,只用得慣阿九的東西”。
他看向我,我卻愣眉愣眼的“啊”了一聲,猛反應過來,忙從懷裡掏出自己的帕子胡亂替他抹了把臉,只覺得臉上燒得厲害,半夏已經捂著肚子在一旁忍不住笑,我恨恨地衝她呲牙,卻猛地瞥見小六子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之色。
我的老天帝啊,別讓半夏的話說準了,這小六子真的喜歡蹙離!
胭脂卻在看白芷,插著腰,笑道:“龜/孫子,原來你幾日看不到姑奶奶就睡不著覺啊,來來來,讓姑奶奶看看長了個子沒有”。
我不由苦笑,看起來白芷那廝的日子當真不好過。
木別離又看了一會那半邊對子,方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們會來”。
蹙離笑道:“想必慕容府那場大火早已人盡皆知”。
“何止”,木別離適意胭脂,胭脂忙遞給他一副柺杖,他接過站起身來,面向我們,悠然道:“你們的名氣就快比得上白墨沉了”。
“哦?蹙離不太明白”,蹙離緊蹙眉頭,面色有些不好。
木別離笑道:“你們就快成了揚州城的瘟疫,人人避之不及”。
“別賣關子,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白芷冷冷插嘴道。
木別離神秘地笑了笑,說道:“你們所到之處無不毀於一旦,比如說……”。
他艱難地挪動柺杖,卻拒絕胭脂和小六子的攙扶,悠然道:“白雲莊的大火雖然不是因為你們,可你們卻在事後出現過,慕容府的大火卻是有人親眼見著你們進去後再沒有出來,你們說如今怎麼能脫得了關係?”。
我不由身子一僵,白芷已經怒道:“你陷害我們?”。
木別離搖頭,道:“眼下我和白墨沉,甚至那十個手持赤玉之人皆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又怎麼會有閒情逸致來陷害你們?”。
“那木兄到底是什麼意思?”,蹙離眉頭蹙得更緊,問道。
木別離卻在看門上那半副對子,幽幽道:“我只希望我們在同一條船上”。
夜幕降臨的時候我們已經坐在木別離那間奇異的別離館裡,身前身後到處是門,木別離長久地凝視著那扇上書愛別離的大門,問我:“花九姑娘,你可知道這扇門後有什麼?”。
我當然不知道,雖然酒色財氣,金銀珠寶四扇門後能有什麼我大抵能猜出一二,可這扇愛別離的大門後會有什麼東西我卻是想破了頭也想不到。
木別離已經拄著柺杖走過去,站在那扇門旁,用右手輕撫著門上的字,仔仔細細,像是在輕撫著愛人的臉龐一樣。
他極輕極緩地說道:“這扇門,能通陰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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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 卷三 第十五章 通陰陽 。。。
水晶杯在木別離手中,我最近認識的人好像都很喜歡喝酒。
木別離卻似乎只是喜歡欣賞那酒在杯子的內壁上漫過,留下一片琥珀色,奇異的泛著微光。
他輕嘆口氣,那嘆息聲極輕極輕,彷彿怕驚醒了沉睡中的精靈:“這扇門能通陰陽,因為我是陰陽使者,無論這麼多年我做了多少違心的事,都在心底最真誠的角落,為這扇門留一點位置”。
琥珀色的波斯葡萄酒隨著他手的晃動在透明的水晶杯中漫舞妖嬈,他幽幽道:“我知道,早晚有一天,我也會走進這扇門,不是因為我的身份,而是因為,我已死,就像我曾經親手送走的無數生靈一樣”。
他的眼睛半眯著,聲音確如一個即將遲暮的老人:“我們十二個人分別在三界六道之中,彼此本不認識,卻因為它而走到一起,這些年我們也為它做了不少事,表面看來我是白雲莊的奴才,其實我們十二個人都是它的奴才,當然我們也得到了各自想要得到的東西,比如,自由,再比如,名聲”。
“慕容府的財富,白墨沉的名聲,甚至是我的自由,都靠它,當然也是因為我們的付出才得來,本以為會這樣一直相安無事的走下去,卻未料因為一次偶然的事件導致我們起了離開它的決心”。
“是什麼事?”,我當然知道此刻不該打擾木別離,可卻又沒有蹙離那樣的好耐性,於是問他,他卻笑笑,道:“這件事花九姑娘原諒我不能講,實在是因為關係太大,可姑娘只要知道,我們十二個人是因為這件事才和它鬧了矛盾就好”。
我嘆口氣,心道既然人家不想講,那麼我再問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