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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要離家出走了。
淚水在我臉上就像開了閘。
初陽升起,陽光下迎面走來一群白衣少年,比這初陽更燦爛的是少年的笑容。有風吹過,耳邊就會傳來一陣陣爽朗的笑聲。
他就在這群少年中間,臉上帶著一種春風解凍的笑容,迎著朝陽,從我身邊走過,那一刻我甚至聽到了遠方花開的聲音。
他似乎看到了我的狼狽,停下來和其餘的少年說著什麼,然後朝我走來。
“這個給你”,他從懷裡掏出一方手帕,舉到我眼前,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已經朝我揮手告別,小跑著追上了那些等著他的少年。
人生若只如初見……
如果,沒有那人群中偶然的一眼,我想我此生就會是個普通的花妖,過著快樂而單調的日子,直到千年萬年。
可,那一刻,一眼萬年。
我懵懵懂懂的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覺得我遺落了什麼東西,在這個有著燦爛笑容的少年身上。
可是,那是什麼呢?
雖然我的離家出走以三姐揪著我耳朵一路把我拖回了十丈崖而告終,
可從那天起,我病了。
至少,我想我是病了的。
要不然怎麼阿孃的糖水再也勾不起我的胃口?就連夜裡睡覺的時候,也只管瞪大了一雙眼睛,數十丈崖尖尖上的星星。
三天後的晚上,當我把十丈崖尖尖上的星星數到九千九百九十九顆的時候,忽然就靈光一線,斜襟白衣,十方鞋,挽起的髮髻,這分明就是對面九虛山上道士的打扮!我早怎麼沒想到?
我為我的發現興奮不已!
可我是至死不認我是如二姐說的那樣害了相思病的。
雖然,我整夜整夜都瞪大了眼睛數星星,可那不過是我在替九重天上的老天帝攏一攏他管轄的範圍而已。
第二天卯時的時候,我破天荒起了個大早,對著阿孃那面古銅鏡望了一回,又望了一回,方放寬了心,歡天喜地的下崖,去看那悄悄開放的桃花。
也許我起得太早,立在那株桃樹下,背後就是燦爛的桃花,太陽從樹梢梢上爬到樹尖尖,我無心看花,太陽從樹尖尖上溜到樹梢梢,我無心看花,太陽一個不小心,跌落到山後,我仍然無心看花。
我望著天邊火一般的晚霞,洩氣般的垂著頭,回到了我那花妖洞。
緣分,還真是個奇怪的東西!
可第二天睡醒了爬起來,我還是照例對著阿孃的古銅鏡照一回,再照一回,最後放寬了心,一溜煙的下了崖。
今天看不到太陽,天陰沉沉的,我想太陽也看不慣我,藏到雲後睡覺去了,遠遠的望見個白花花的影子,我按著撲通撲通亂跳的心,跳著腳衝過去,卻只是個穿著同樣道服的小道士。
可惜,不見他。
我對那個穿著同樣道服的小道士說:“我要找那個送我帕子的人”。
他搔了搔頭,然後打個揖,說:“貧道以為,姑娘所指的可是貧道的小師弟蹙離?”。
就是他了!蹙離,那天早上我聽到他叫送我帕子的人“師弟”。
“蹙離最近和師傅出門了,姑娘找他可是有要緊事?咦?姑娘,別跑,這山路溼滑,莫摔了”。
“哦”,我胡亂的應一聲,人已經一溜煙的跑沒了影。
蹙離,蹙離,蹙離……
我一遍遍唸叨著這個名字,覺得腳底下輕飄飄的,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了,我飛跑著,順便還折了只桃花,斜斜的插在髮辮上,
桃花夭夭,我的心也是怒放著的。
就這樣我起了三天早,對著阿孃的古銅鏡照了三回,雖然一次也沒遇到他,可幸好我知道了他的名字。
既然出門,總有回來的時候,我又等了三天,照了阿孃的古銅鏡三回,可仍然不見他的人影。
第四天的頭上我徹底的洩了氣,歪在洞裡一把一把的吃花生撒氣,半夏衝進來一臉的興奮:“小九,十丈崖來客了,你猜猜是誰?”。
我怎麼會猜得出是誰!天知道我修成人形已經是最大的本事了,還要掐算?恐怕要我的命也是掐不準的。
我說:“半夏,你就別拿我尋開心了,我幾斤幾兩別人不知道,難道你還不知道?我要是能掐算得出,恐怕太陽明個就要從西面升起來了”。
這麼說的時候,我的手也沒閒著,我“咔嚓”一聲掐開個花生殼子,掐算,讓我掐花生還差不多。
肉鼓鼓的花生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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