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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事,姜家特意租下了這座小寺院的後院。雖然過了頭七,靈柩就會帶回餘杭安葬。且諸事繁雜又行事不便,可一切該有儀禮的卻沒一樣少的。甚至可以說,張惠孃的葬禮比想象中隆重而得體。可操辦這一切的人,卻是蘭香。那個無人知曉斷送了靈柩中婦人的女人。
有些荒唐可笑。可事實便是如此,姜伯華此時此刻竟是全不管事。也不全是,那些接待來賓與人寒喧接受問候安慰怎麼著也算是正經事吧?
“如果張惠娘看到現在這一切,會怎麼說。誰能想到,一個通房婢女也能讓姜家所有的下人都服服帖帖。哪怕他們每一個都明白她下達的命令不再是為主母傳達,而是完完全全出自於她自己。”低哼了一聲,李玉娘嘆道:“看來不只是我一個人小看了她。”
可兒抬眼看著她,還未說話,身後突有一人擠了過來撞在她的身上。還好李玉娘及時扶住她才站穩了身。還未醒過神來,兩人便看到一個一身喪服的微胖少年竄進靈棚。
“姜崇?”和可兒目光一對,李玉娘偏了下頭挑起眉來。
不是沒有看到姜崇的身影,蘭香皺著眉,對著面前的婆子揮了揮手,沉聲道:“就照我說的去辦,半個時辰內我就要看到靈柩被抬出門去。”
打發掉那婆子,蘭香回過身溫言道:“小郎,不是叫你等在房中的嗎?怎麼又跑了出來呢?”說著話,抬手就要摸姜崇的頭。只是她的指尖剛剛碰到姜崇,姜崇便立刻閃了開去。甚至直接抬起頭用厭惡的眼神看著蘭香,惡聲惡氣地罵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想命令我!”
蘭香臉上的笑有些僵滯。在她身邊的一個婢女立刻便替蘭香說話道:“小郞,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這些天蘭香娘子可是為娘子的喪事操碎了心,明明有了身子,都不知道好生歇著,你怎麼都不知道感激呢!”
姜崇扭頭瞪著那婢女,突然一口口水吐了過去,“你叫她娘子?她也配做什麼娘子?不過是個婢女罷了,就是真生下了小孽種,做了如夫人也還是個賤人!”
那婢女捂著臉,委屈地看著蘭香,似乎想要抱屈,可張張嘴還沒說話,蘭香已經一巴掌打在她臉上。那婢女愕然睜大了眼,可在觸到蘭香的眼神後又立刻垂下頭去抿著唇不吭聲。
蘭香也不理她,轉過身望著姜崇,柔聲道:“小郎莫要理她,盡說些混話。什麼如夫人?蘭香什麼配呢!”看姜崇冷哼一聲扭頭不看她,蘭香卻仍保持溫和的笑意,只輕聲道:“小郎,可想餘杭老家?我想,娘子也很想早點回餘杭的……俗話說人死為大,入土為安。小郎你也不願意因為自己耽誤時辰吧?”
姜崇抿緊了唇,抬眼看看蘭香,也不再鬧了。只是臨走時卻還是恨聲道:“你別以為我是聽了你的話!”
蘭香一笑,卻不說話。轉過身時,目光遠遠地望向李玉娘,卻是無聲地點了點頭。
“看來,姜家的戰爭才剛剛開始……”當長長的隊伍自寺院一直漫延至長街時,李玉娘望著那漸遠的一片白,心中很好奇日後的姜家會有怎樣的故事。只是,不管怎樣,那都是與她無關的事了。這個世界,每一扇門後時時刻刻都在發生著故事。而戰爭,也在不斷地繼續。分不清什麼時候是結束什麼時候又是開始……
轉回商行,正巧和小紅前腳前後進門。一看到李玉娘,她便笑著迎了上來,“娘子,賀禮我已經送到了,剛我還一直送咱們的藍小娘子進了朱家呢!這會兒應該也快開席了,娘子真不想去湊那個熱鬧?”
回過頭,李玉娘抿唇淺笑:“朱家熱鬧嗎?可看到朱家雲娘子了?”
小紅見問,立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怎麼可能沒見到呢!就是恨得牙癢癢的,她不還是得一樣坐在上首喝那杯茶嗎?”
李玉娘垂下眼簾,嘴角的笑意多少帶些幸災樂禍。
雖然藍蓉是妾,可是因為是如夫人,屬貴妾。所以也一樣有聘書、彩禮、嫁妝,只是結親當日,卻沒有新郎親迎。入門之禮拜堂之禮,不拜天不拜地不夫妻交拜。
沒有紅幔結綵的大堂之上,她只能一人孤零零地跪在堂前給坐在上首的大郎、主母敬茶。這一拜,這一杯茶,無論是跪在堂前的人還是坐在上首的人,想必都是心中抑鬱。可是當著滿堂賓客,也只能把眼淚默默嚥下了。
想起時很是感慨,可是對今日的兩個女主角她卻毫無半分同情。“我的賀禮,不知道她們會不會喜歡。”
可兒抬起頭,看著李玉娘嘴角的淺笑,笑道:“姐姐送那麼厚的禮,要是我,定是喜歡的了。”頓了下,她又道:“我還當姐姐不喜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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