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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手一揮,蒲安毫不在乎地道:“有了我自己的羅盤,鬼才要那什麼破龜呢!”
李玉娘抿唇一笑,和許山目光一對,都有些得意。想了很久,他們才略有些猜中了劉銀庫的心思。一隻指南龜,換來五艘低價船,算來算去,都是他們佔了便宜。雖然在劉銀庫眼裡,那隻指南龜大概是寶物了,可在蒲安新制出並最終由李玉娘順應歷史命名為羅盤的新型航海用具面前,那早已是過時的東西。
技術就是生產力!這句話果然是放在什麼時代什麼地方都正確無比。他們的新羅盤,就等於是一大秘密武器,有了它,便可在同行中佔盡先機。
新分行開張,好一番熱鬧。貨物備齊,修整過後,幾人便打算回航。
離開之前,李玉娘陪著蕭青戎前往左相府道別。依依惜別,左相夫人拉著李玉孃的手,千言成語,皆是在請她勸蕭青戎留在高麗。一方面是那高麗太子極看重蕭青戎,日後必有重用;二是宋忘與蕭青戎既是世叔侄又是師生,等同半子一般,若能留在高麗承歡膝下也能讓宋忘老懷大慰。
李玉娘聽著,只是淺笑,既不點頭也不說話,最多隻是笑道“一切都憑夫君作主,我一婦道人家不敢枉語”。做足了一幅溫婉賢婦的模樣。
出了相府的門,上了車卻是擰住蕭青戎的耳朵,獰笑道:“你若要留在高麗便一人獨留,莫要牽扯了我。”
被她擰著耳朵,蕭青戎卻只是笑。甚至還作怪作小鳥依人狀倒在她的身上笑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既做了你李家的女婿,怎麼還肯隨便一人滯留在外呢?”
忍不住去搓手臂,李玉娘哭笑不得地用手指戳著蕭青戎,“誰允了你做什麼女婿了?這麼搞怪也不覺得羞……”雖是嗔怪,擰著他耳朵的手卻是放柔,輕輕地摩挲著他的耳朵。
不知為什麼,自從兩人把話說清楚後,蕭青戎便時不時地做出幼稚的搞怪動作。她初見時尚覺驚訝,過後才意識到這高大的男人竟是在撒嬌。雖然仍會覺得怪怪的,可心裡卻還是覺得心甜。一個只向她撒嬌的男人呢!
沒有追問高麗太子和左相到底對蕭青戎說了些什麼,甚至沒有問他到底是和那太子到了怎樣的關係。直到在他們離開開京的那一天,在城門外看到送別的盛大場面時,才意識到原來蕭青戎竟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在高麗建起了屬於他自己的人脈。
華衣高冠,詩詞唱和,來的多是文人,偶有看起來象是武將的也不過一兩人,還多是露臉就走。不遠處的小亭中,幾個高麗歌伎用宋話吟唱著一首又一首的送別詩。不管好壞,總是引來無數的讚許……
值得一提的是,這時候的高麗文人們寫詩作賦,所用的文字都是漢字。千年後提倡的杜絕漢字應用,顯然和這年代粘不上什麼邊。在大宋年間,很多周邊小國的真實情況是:如果不識漢字,請不要說你是個文人。
送別的最高潮,是太子近臣的到來,他不僅帶來了太子的一封親筆信,更捎來了一車的禮物作為送予蕭青戎的儀金。至此,所有的人都知道這位來自大宋的蕭公子是真的受到太子的寵信了。在那些高麗貴人的竊竊私語中,李玉娘偷笑不已。可以想象得到,他們的分行以後在高麗會是怎樣的紅火了。
“怎麼樣?你為魯重找來的那幾個高麗女人可讓他滿意?只望他能安下心留在高麗,莫要又起了回去的心。”
馬車轆轆,回望開京漸遠的女兒牆,李玉娘忍不住低問。雖然魯重是粗人,對經營上的事務懂得不多,可留下來成為監管者,卻是對那些僱自本地還有劉銀庫介紹過來的掌櫃夥計是最大的威攝。
當船終於駛離高麗港時,李玉娘站在船頭的甲板上,遠遠地望著那一片漸遠的陸地,幽幽道:“我想,我會想念在這裡的日子……”
“嗯,我也會。”蕭青戎低語著,在李玉娘笑道:“在高麗,所遇到的都是好事”時,嘻笑出聲:“是啊,所遇到的是我一生中最好的事。”
“你怎麼老是……”李玉娘扭頭嗔著,可目光在觸到他帶著曖昧笑意的眼神時,不禁明白過來他在說什麼。忍不住啐了一聲,笑,卻自唇邊盪開……
船在耽羅島頓作修整,便往東瀛駛去。原本並沒有往東瀛的計劃,可在與劉氏簽定了協議之後,他們便決定去往東瀛一行,當是探路也好。
早有熟識的水手把東瀛的物產細細說了,比如東瀛漆柄摺扇,螺鈿器具,又比如東瀛刀,而最著名的卻是阿久也玉。李玉娘初不知這阿久也玉是說的什麼,聽了一會兒才知這說的是珍珠。東瀛的珍珠極美,時人稱之為“東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