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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背暴突根根青筋。
軍隊的最高統帥負有縱觀戰局,隨時分析戰況,調配軍隊,改變戰術的重責。不僅不能輕易衝入戰場中酣暢廝殺,還必須時刻保持冷靜的頭腦與磐石般的心境。他雖征戰沙場無數次,搏出赫赫威名,卻極少親自揮刀涉入兩軍激戰。但現在,一股熊熊烈焰在胸口騰燒,炙烤著他的心,揮刀衝殺的慾望猶如咆哮的海浪,一浪趕著一浪,一浪壓著一浪,一浪比一浪洶湧,不斷地衝擊著他所剩不多的理智。
“嗚嗚──嗚嗚──嗚嗚──”
悠長嘹亮的號角緊接天空的轟響飛出,古格王下達了全軍衝鋒的命令。三萬多古格騎兵揮舞彎弧長腰刀,齊齊策馬分三路猛衝已經縮小許多的圓陣,而與騎兵一起衝殺的還有兩萬訓練有素的兇悍獒犬。
剎那間,馬蹄聲、獒嗥聲、喊殺聲、慘叫聲、兵器的激烈碰撞聲達到鼎沸。德里蘇丹兵士面對的既有剽悍勇武的古格騎兵,又有爪牙森利,敏捷矯健的巨獒,不管是從身體還是從精神都增加了數倍的壓力。
釋迦闥修雙目赤紅如鬼,滿臉的殘佞邪妄,濃稠的血腥殺氣宛似騰騰孽火。長刀裹攜勁風凌空斜劈下去,將兩個敵軍兵士的護身滕盾連著手臂一併砍下。低垂的刀刃飛速滑出半弧,往後斜上一挑,抹了欺近過來試圖偷襲戰馬後腿的刀盾手的脖子。殷紅的鮮血噴濺上他的頭盔、肩甲和半邊黝黑臉頰,整個人恍若地獄修羅。
多吉不知什麼時候脫去了甲冑和短袍,甫一殺入陣中,便從馬上跳下。手中兩把長腰刀換成了兩柄尺長短刀,身形異常靈活地在德里蘇丹兵士的腰刀長矛中挪移。可愛童顏上明媚笑意可掬,純淨無暇,然手臂揮揚間,短刀刀刃便陰狠地刺進對方不慎暴露的要害,人也趁勢往陣內滑入一步。他善騎射,卻不善馬上刀戰,武藝最精的則是挪移躲避和短刀近身戰。他的目的不是刺殺多少敵人,而是儘可能地以最快的速度進入圓陣中心。是他把豬玀丟下的,他必須比阿兄們更早地守在她身邊!
‘大法師,還沒好嗎!快點!’土格魯克狂躁地催促摩羅鳩,內心全是說不出的後悔。弓箭手僅剩一小部分還餘有箭支,古格軍此刻卻分三路同時衝鋒,那傳說中的數萬獒軍也現身戰場,即使兵將們拼盡全力,也挽不回敗勢,只能儘量拖絆古格騎兵殺進陣心的步伐。早知開啟密陣會有那麼一段冗長的唸咒時間,交戰初始,就該勒令摩羅鳩啟陣!
三百零六個天竺僧口中的梵語誦咒一直不曾停歇,摩羅鳩對蘇丹王的狂躁催促恍若未聞,對岌岌可危的戰況也恍若未見。仍是以著冷幽幽平板板,凝含肅穆虔誠的聲音繼續唱言:‘獻祭品。’
三十名僧人這次一手拖拽一個俘虜,將交合過的四十個男俘虜,二十個女俘虜拖出,依舊抹了脖子丟入密陣圖案中。詭異的金色圖案光芒暴增一尺,祭品還差六個男俘虜和三個女俘虜。
幾天前怕祭品中途出了意外,選出服藥交合的男女俘虜比需要的六十六和三十三數多出幾個。除去今日被流箭射死的一個男俘虜,目前還剩下十一個男俘虜,六個女俘虜沒有用。
扎西朗措和羅朱早趁眾多天竺僧閉目誦咒,守護俘虜的天竺僧注意力放在等候摩羅鳩傳出法令時,便與匍匐在地的銀猊一道不動聲色地一點點移到俘虜群後面站立。避開了天竺僧的兩次毒手,然而要順利避開第三次毒手卻有些困難了。
剩下的十一個男俘虜和六個女俘虜大致排成一條弧線,都如木頭般直挺挺地立著,對即將到來的死亡沒有任何感覺。羅朱與扎西朗措並肩站立在弧線最右側,臉上同樣是呆滯的傀儡表情。
羅朱不敢動彈分毫。自對禽獸王、兇獸、魔鬼法王和偽童冷了情,發誓要從戰場上活下去後,她便沈下心,真的像看電影一樣淡然地和扎西朗措一起認真關注圓陣外面的戰況。
古格騎兵以絕對的優勢開始了最後的全軍衝鋒,德里蘇丹的兵士卻是強弩末路,處於快要無力抵擋的狀況。只要有古格騎兵衝入,圓陣內保護蘇丹王的數百親衛隊將提刀與其全力拼殺。到時候場面必定混亂,她和扎西朗措就能趁亂逃跑了。
手心冷汗津津,她不住地在心中祈禱:千萬不要抓她和扎西朗措!千萬不要抓她和扎西朗措!但老天好似沒有聽見她的祈禱,一個身材高壯的天竺僧徑直朝她和扎西朗措走來。羅朱的心咚得跳到嗓子眼,渾身肌肉緊繃。糟糕!如果現在反抗,即使能逃脫僧人的魔爪,也逃不脫數百親衛隊的砍殺!
☆、(16鮮幣)第三百一三章 密陣初啟
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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