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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明白,奴才定然不會將皇上說過的話漏出半點風聲。”
“時間緊迫,朕需要日夜兼程處理政事,不可繼續逗留。為了讓皇后的身體儲存完好,儘快將她入陵。”囑咐完這句話,胤禛最後不捨的回顧了裡面的床榻一眼,才快步離去。
“嗻。”高無庸在身後躬身應道,當他抬頭時,眼前只有皇上急切的背影了,越來越遠,直到漸漸消失。
【四十一】(上)悵怏難禁
泰陵前,裝載著孝敬憲皇后的棺柩被停放在陵前。陵墓口被轟隆一聲開啟,眾人小心翼翼的將棺柩抬進去,安放妥當。出陵時,高無庸高聲吩咐道:“不用封陵,都回去覆命吧。”
奴才們第一次聽聞不需要封陵的安葬,便皆是面面相覷,滿臉疑惑。
高無庸道:“這是皇上的旨意,一個月以後再行封陵,大家都伺候著吧。”
“嗻。”
隨即,眾人將陵墓門轟隆一聲掩蔽,並無封死,便紛紛離去待命。
養心殿,胤禛正奮筆疾書,高無庸站在身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已經站了好久了,因為皇上沒有下旨,兩腿很長時間沒有動過,所以都有些麻木。
看看天色,已經黑天了,高無庸終於按耐不住,湊上前輕聲道:“皇上,歇歇吧,保重龍體啊。”
胤禛依舊筆下龍飛鳳舞,頭也不抬的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皇上,已經入夜,亥時了。”高無庸心中暗喜,以為皇上關心時辰,是想就寢了。
誰料胤禛眉頭一皺,抬起頭來,道:“一整天都已經過去了?可是朕還有這麼多奏摺,這麼多繁瑣政事未處理,真不知何時才是個頭。”說著,又埋下頭去繼續批閱奏摺。
高無庸心裡一涼,卻又鼻子一酸,道:“奴才知道皇上是為了能如期與皇后娘娘相伴,為了能給下一任君主留下一個平坦舒暢的大道。只是,皇上這般廢寢忘食,恐怕會要將龍體累垮啊。”
胤禛手中一頓,抬起臉來,嘆了口氣,道:“你向來最瞭解朕,只不過這次你只說對了兩點,還有一點沒有說中。其實,朕如此拼命的勞累不僅僅為了你所說的,同時也是為了麻痺自己。身上累了,心裡就不會覺得辛苦。”
高無庸不敢再說話勸阻,唯有默默地退到一旁候著。
胤禛繼續埋頭疾書,然而剛才那一番對話已經擾亂了他的思路,撥動了他極力壓制在心底的思弦與剋制住的情緒。他試圖壓制,然而良久的時間過去,終於敗在了其中。無法抑制對晴川的思念,無法靜下心來/炫/書/網/整理朝政。晴川的一顰一笑在腦中浮現,佔滿了整個大腦。
終於,他“啪”的一聲將毛筆按在桌上,抬起了冷峻的臉龐。眼中的哀傷被帝王威望所掩蓋,然而蹙起的眉頭卻清楚的訴說了他的心緒。
“高無庸!”他的聲音冷漠威嚴,令人聞之生畏,只是其中透著幾許無可奈何。
“奴才在。”高無庸連忙打起精神,上前應著。
胤禛閉上眼睛,眉頭不展,低下頭去揉著腦門,煩躁又焦急的道:“給朕拿酒來,越多越好。朕要提神,今晚朕要批完所有的奏摺。”
望著桌上堆積如山的奏摺,以及皇上這副痛苦模樣,高無庸只得嘆息著搖頭,他知道皇上是想起了皇后而不能靜心。用酒提神?高無庸心中嘆著氣,倒不如說是以酒澆愁,畢竟提神也用不著“越多越好”。但是皇上的話是聖旨,不可違抗,他也只能“嗻”了一聲,退下去拿酒了。
片刻工夫,高無庸取了幾壇酒回來,放到桌旁,又拿了杯盞置於皇上身前斟滿。
胤禛持起酒杯,苦笑一聲,一邊的嘴角微微上揚,只可惜,此時僅僅只有苦澀。幾杯酒下腹,他反而更沒了批閱奏摺的心情,不過在這種醉意朦朧中,他才敢於承受這種痛苦。
他突然執筆行書,在宣紙上龍飛鳳舞起來:“翻飛挺落葉初開,悵怏難禁獨倚欄。兩地西風人夢隔,一天涼雨雁聲寒。驚秋剪燭吟新句,把酒論文憶舊歡。辜負此時曾有約,桂花香好不同看。”
片刻過後,滿滿的字跡呈現在紙張上,蒼勁有力,卻又婉轉柔情,字裡行間透著眷戀和不捨,同時毫不掩飾的流露著哀傷。
正如他的眉眼,他的瞳孔,黯淡深沉的如同一潭死水,讓人不敢一眼望到底,因為害怕看透他的心底時自己也會忍不住悲傷與不忍。
“辜負此時曾有約,桂花香好不同看。”就在這時,裕妃已經進了養心殿,看到這首詩,或許是出於喜歡,也或許是出於不解,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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