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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下）撥雲見日

素言這一聲大喝，讓冬雪渾身一顫，懷中包裹不禁被她強行奪了去。冬雪不敢以下犯上搶回來，便連忙跪在地上，急的快哭出聲來：“年妃娘娘請還給奴婢吧，這裡面真的沒有什麼。”

“沒有什麼？那你緊張什麼？”素言冷笑一聲，直直的盯著她，一手捏住包裹的一角，臂肘平移到身側，往下一抖，包裹中的物品瞬間滑落在地。

一時間，三個巴掌大小的布偶人呈現眼前，它們零落在地上，陰森怪異，令人毛骨悚然。而布偶的身上，又分別貼著名字：“年妃素言”、“洛妃晴川”，另外一個稍微小點的，竟然寫著“皇子福宜”的名字！

而這三個布偶的身上，都赫然深深扎著許多銀針！

看到眼前這一幕，素言睜大了眼睛，慌張、無措、不解、茫然、無助……各種各樣的神情充斥在她的臉上。久久凝望著地上的布偶，沒有動靜，彷彿石化了一般。

就在這時，跪在地上冬雪連連叩頭，哭道：“年妃娘娘饒命啊，這些不是奴婢的，不是奴婢想要害死娘娘啊！”

“那你說，這是誰的？！”素言喝道。雖然已經心知肚明，但她還是忍不住想確認一下。

冬雪不敢抬頭，怯怯的道：“是、是熹妃娘娘的，讓奴婢拿出去燒掉，不想在路上恰好碰到了年妃娘娘。”

“熹妃？”素言冷笑著，逐漸變為大笑，只可惜笑聲淒涼無助，無助到身子輕晃而無所依靠。

冬雪用力點頭，道：“年妃娘娘一定要相信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做的，請娘娘不要降罪於奴婢啊。奴婢與年妃娘娘無冤無仇，為何要害娘娘？”

“那你說，熹妃跟本宮有何仇怨？為何要害本宮？”素言本能的不敢相信，但一切擺在眼前又不得不信，可惜此時已經錯亂的神經以及發懵的頭腦，讓她如何也想不通，便只能這樣無助又不可置信的問著。

冬雪一臉認真又膽怯的應道：“回娘娘話，這是熹妃娘娘很久以前藏在寢宮的，只因熹妃想要爭奪皇后高權，便要剷除眼前一切後患。記得當初，洛妃最受寵，年妃因有貴妃封號可與熹妃平起平坐，又有龍裔在身，所以對熹妃是最大的威脅，便有了這三個布偶。將它們暗藏於某處，每夜詛咒，用針刺之，據說如此可使偶人得病身亡，或是遭遇險阻。而如今，洛妃已經做了皇后，熹妃覺得這種巫術未有效果，留這些布偶也沒用了，便要奴婢拿出來燒燬。”

聽完這些話，素言只覺得天旋地轉，猶如陷進萬丈深淵，身體不停的往下墜落，卻無法得到解脫，無法從掙扎中醒來。她的手已經抓不住錦布，任其輕輕滑落在地，無聲無息。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她的心裡不停的自問，但是終究沒有答囦案。真的還要再去永壽宮嗎？她突然不知道下一刻該幹什麼了，大腦完全處在發懵的狀態，甚至讓她沒辦法清囦醒的去思考其它問題。此時，只有御花園兩個宮女的對話，以及冬雪方才的聲音迴盪耳畔，久久不絕。

不是晴川做的？福宜之死與晴川無關？難道自己之前都是枉囦費囦心囦機了嗎？晴川，晴川……晴川是自己的好姐妹啊，原來自己一直都在朝著錯誤的方向前行，還險些害她於囹囦圄。

她也終於對曾經的一些迷囦惑有了些許頭緒，難怪當初心向菩囦提的熹妃會突然幫助廉親王，此時看來，定然是熹妃奪後的野囦心作囦祟，讓晴川離宮，好奪得高權。

素言如此理解和認為著，當下一股恨意油然而生，心想：好你個熹妃，本以為你即便不是並肩作戰的好友，也就是個與囦世囦無囦爭的外人，誰知你才是最大的敵人。是你害死了我的福宜，是你害的我對好姐妹晴川反目成仇埋下禍根，是你夜夜詛囦咒使我不得安寧。你不仁，我不義，逼到絕囦境上看誰更狠，我會跟你拼個魚死網破，玉石俱焚。

這般想著，她的牙齒咬得咯吱作響，眼神堅定凜囦然。方才的那股無助化作了萬般仇囦恨與自囦責，而仇囦恨又化作陣陣烈焰，即便要燒盡自己的靈魂，素言也覺得在所不惜。

當仇囦恨蒙囦蔽了雙眼，熱血衝上了頭頂，一切都將變得無囦所囦畏囦懼。此時的她只希望能夠讓所有真囦相得到昭囦示，讓皇上知道這罪囦魁囦禍囦首，讓罪人得到懲罰，同時讓好姐妹晴川原諒自己的愚囦昧。

雖然上囦告皇上那裡，熹妃會矢口否決，並用種種計謀脫囦身，搞不好還要碰一身灰被熹妃以誣囦陷忠囦良定囦罪。但她不想顧及這些，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