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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然而包金剛已經開始吟詩了:“一夜七次郎,帳內多姑娘,要問有多浪,魂兒死床上。”吟完詩,他像一隻驕傲的大公雞一般,得意洋洋地抖著腿等著我頂禮膜拜。不得不說,包金剛成功了,我果然如同尿急一般發起抖來。
我落荒而逃,他失望地在我身後嚷:“英才總是不被世人所理解的!”
我的確不大能理解他,比如他總說自己是玉樹臨風,可我覺得,他一定是把玉樹臨風和弱柳扶風這兩個詞弄混了。
我逃的時候慌不擇路,就逃到了老大白斂的書房。我前面說過,他是寨子裡唯一看著養眼吃著有味兒的腱子肉,此刻這塊腱子肉有些憂傷地支著額頭皺著眉,看著攤在前面桌案上的一張紙。
我問他:“怎麼了?”
他嘆了口氣,把那張紙揉成一團:“探子來報,東川新封了諸侯王,是白玉京的人,情報來看,此人是個刺頭,他上任東川王的第一天,很可能堅壁清野。我們霸氣寨,應該是他打秋風的第一站。”
我頗有些不以為然,東川這地方,民風很是彪悍,街上聚在一起嘰嘰喳喳的那群老孃們,隨便拎一個出來,戰鬥力絕對抵得過一支正規編制軍,白蘞就曾經口出豪言:“給我三千老孃們,老子能打得那些蠻子屎都擠出來!”然而大概是因為他這有些膈應人的噁心比喻,終究沒有老孃們願意響應他的振臂一呼。但是由此可窺一斑,這地方的諸侯王,可不是人人都做得的。
所以我仰天大笑三聲:“等他能從那些娘們的肥屁股中殺出血路來再——”
“——老大,寨子被人圍了!”
我驚恐地吞下沒說完的字眼,不可思議地瞪著擠做一團滾進來的小嘍囉。這時白蘞已經一馬當先衝了出去,我緊跟其後。
外面已經是亂糟糟一片,那些平時嘴欠皮厚的小子們哭爹喊娘,滿地亂竄。
就有這麼一個不長眼的孩子滾到了白蘞腳邊,逮著他褲腿抹鼻涕。
我眼見著白蘞額頭上暴起一根人字形青筋,拎起那倒黴孩子的衣領吼:“哭你三爺個二舅!外面什麼情況了?”
我突然想起我去白蘞書房前一刻還碰到過吟淫詩的包金剛,就這麼一刻的時間內,對方神速地攻上了山寨,那麼包金剛人呢?想到這裡我問那孩子:“三當家呢?”
“在外頭,和東川王的人槓著。”接話的是不知何時出現的金需勝,“對方來勢洶洶,之前我們一點訊息都沒聽聞,所以沒有防備。這個時候,大概大半個寨子都沒了。”
這是霸氣寨自建寨以來遇到的第一次重大危機,作為大當家的白蘞手一揮,鏗鏘有力地說了一句話:“那怎麼辦?”
金需勝瞥了他一眼:“對方是正規軍,咱打不過,就算打得過,白玉京的人也不是好惹的,只怕打了他們,後面更是麻煩。可寨子裡的兄弟都是我們自家人,不能眼睜睜瞧著被欺負,所以……”
我聽得有些熱血澎湃,我這幾年在山寨,雖說當了個五當家,可實際上並沒有做出什麼貢獻,如今逮著了這個機會,大不了大家齊心協力拼一場,後果無論怎麼樣,一起承擔就是了。想想看,夕陽西下,殘陽如血,一群揮灑熱血的少年,哦!多麼豪氣的畫面!
我看了一眼白蘞,看得出他和我是同樣的想法,因為他兩個眼睛裡已經開始噌噌地冒紅光了,於是我倆一起看向金需勝,就等他開口意思意思那麼幾句。
“……所以我打算讓寨子被招安好了。”金需勝坦承且毫不猶豫地介面。
我尚有些反應不及,白蘞已經飆罵了:“我□你老母!”然後他便眨眼之間衝了出去。
我自然是跟著白蘞的,因為那些人還沒有打進來,所以這一路還算順暢,我們趕往前頭的時候迎面搖搖晃晃走來了寨子裡的廚娘,我眼見著她走路像是踩在棉花堆上一般飄飄然,臉上又有一抹不自然的潮紅,頓時心裡一緊,莫非那幫禽獸連年近不惑的廚娘也不放過?居然有口味如此獨特且濃重的人!
我打算過去安慰廚娘,卻見她臉上散發著痴迷的光輝,喃喃道:“那後生,好生俊俏的一張臉!”
我頓時瞭然了,廚娘不是遭遇了什麼不測。她進寨子的第一天,見到白蘞的第一面,也曾經這麼原封不動地痴過一次,所以我放寬了心,可再轉頭一瞧,白蘞已經沒人影了。
等我到了兩方交匯的地方,那兒已擠滿了人,但還是很有默契地分成了兩個陣營,各自簇擁著老大。我們這邊,我看到了白蘞,包金剛,還有幾個平日一起議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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