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3/4 頁)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我一出此言,商陸好像打擺子似的顫了一會兒。
我施施然回了宮,只要確定江鎖衣是商陸就好辦了,我自認別的才能沒有,但是我具備拿下商陸所需要的死纏爛打厚臉皮屬性,而且是天賦異稟,再加上如今我有個女兒了,我就不信商陸放著老婆孩子熱炕頭不要,自虐似的非要煢煢孑立,矯情地風露立中宵。
商陸迴歸朝政的那天,是我給孩子辦滿月酒,賜名封號的日子。
我在御花園大宴群臣,告知天下,公主賜名雲近春,封號初時。近春,取的是春日將近的意思,也算是我對她的祝福與希冀。
滿月酒上觥籌交錯其樂融融。但我內心深處其實是希望這裡其他的閒雜人等全部退去的,只有我和商陸孩子在一處。有時候尋常人家輕易能過的普通生活,在宮裡卻難如登天。
我鬱悶啊,為什麼我和我男人的孩子的滿月酒,卻要邀請這麼一大堆不相干的老頭子來添堵!
還有商陸那廝!他究竟是為什麼不肯與我相認!
我這樣一想,心裡悶得慌。我左手邊的長歌海月抱了雲近春過去,一邊逗弄,一邊哄她喊:“叫爹爹,叫爹爹。”
要是在平常,我一定出手將其打死。但我此刻卻特意不做聲。因為座位是按著官階高低來分的,能與我同桌的,除了長歌海月這個不明人士,只餘朝上一些一品官員,所以商陸是坐在我右首的。哼,我就要讓他聽聽,讓他聽聽自己的女兒叫別人爹是怎麼個感覺!
商陸默不作聲,也是,他頂著這麼一個御史大夫的名頭,也沒什麼資格出聲抗議。
我越想越鬱卒,讓順遂替我倒了一杯酒,正欲飲下,被這廝按住了持杯的手:“陛下,請以龍體為重。”
然後他又迅速地收回了手。
我樂不可支,哦呀,他還是關心我的!他一定是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他一定忍辱負重在我身邊關心我照顧我,他一定像一個影衛一樣神出鬼沒地替我解決掉許多難題……
雲小茴,你怎麼這麼不矜持!我心裡有一個聲音在聲嘶力竭地吼。
矜持呵!矜持!
這是一個多麼深刻的詞,可我又是多麼不想去思考它!
我轉念就撂蹄子把矜持兩字踢開,從長歌海月手裡搶回雲近春,示意順遂把孩子給商陸。
我嘴裡說得冠冕堂皇:“江愛卿,你是堂堂御史大夫,文曲星下凡,抱一抱小公主,說不定能讓小公主沾得一些你身上的靈氣與才智。”
商陸激動了:“臣……”
臣你個錘子!我心裡編排他,笑眯眯地聽順遂指導商陸:“江御史,孩子不是這麼抱的……江御史你別激動啊,哎你手怎麼抖得這麼厲害……”
我心裡的小人翻滾在地上狂笑。
然後聽他在一旁笨拙地哄雲近春,發出一些意義不明的哦呀聲,特別好笑。
我湊近他耳邊:“江御史,做人要實誠。”
他沉默了一會兒,我能感覺到他在看我,然後他說了一個字:“哼。”
我笑死了,商陸,我怎麼沒發現原來你這麼可愛!
正文 四十七
四十七
拿下商陸,是絕對不能操之過急的。
我們兩個人形成了一種詭異的默契,我不逼他承認自己的身份,他依舊作一個無名英雄默默地替我處理掉小至念奏摺大至發俸祿的一系列事情。
我告訴自己,不能慌。如果逼急了,指不定商陸一紙辭呈告老還鄉,然後再喬裝打扮,或許是一個伙伕,或許是一個廚子,或許是一個太監,在陰暗的角落默默守護我。相信我,這事他做得出來。
商陸僥倖還活著,對我來說已是上天的恩賜,我很害怕哪一天老天發現了商陸,又把他收回去。所以他能在我身邊,我就謝天謝地了。
我有時候甚至想,哪怕他永遠不承認也沒關係,這樣相守一輩子也未嘗不可。
我自己都要被自己感動了,這麼低的要求,這麼賢惠的媳婦兒!
許是商陸自己也內疚心虛,對我種種矯情的要求來者不拒,但我又不能做得太過,這朝堂上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我,指不定就有一堆老頭子指著我痛心疾首地喊“荒唐!白日宣淫太荒唐了!”
白!日!宣!淫!這是一個多麼令人心嚮往之的美好境界呵!只是江鎖衣從來謹守君臣禮儀,不肯讓我揩他一點點油。
我只得作罷。
近來朝中颳起了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