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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聲道:“我對你,從未想要謀算什麼,只想你平平安安的。”
他回頭看我,眼光深不見底,過了會兒才道:“沒有謀算?這句話應該我來說,而你早已負過我了。當初你還在我府中,就開始扶持王元寶,是不是?”他說的很慢,眼中已毫無半分笑意。
我回看他:“此事我的確有私心,當年留這步棋,僅為了保住日後武家——”他笑了聲,打斷我道:“你總有道理,若按你這麼說,如今我與武三思交好,豈不也是為了你們武家人?”
我迎著他的目光,道:“我是想在李家得勝時,能保住武家的殘存血脈,武三思所做卻是引火焚身。而你,是在借他對付你親哥哥。”
他笑著站起身,手撐在我兩側,輕聲道:“永安,不管我做什麼,永惠的賜婚我一定會認,如此一來,你父王就會與我有所牽連。在我與大哥之間,你做不到兩全,明白嗎?”我聽得心底發涼,默了會兒才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你看,從數百年前起,曹植就已念出了皇家的悲哀。皇位是獨一無二的,死在其下的親兄弟何其多?天下姓武時,害死李家皇族的是你們武家人,可如今天下姓了李,你以為我們真會相親相愛,平分天下嗎?李成器也明白,只有一個個都死乾淨了,才是他登上皇位的時候,”他又近了一分,呼吸有些急,“聖上、太子、姑姑、安樂,這麼多人都姓李,他可會手軟?”
話音未落,他已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我躲不開,只能攥住他的手腕。
想要說什麼,卻才發現他說的字字句句,都是事實。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碎響,永惠驚呼了一聲:“哎呀,完了,”聲音頓了下,才又響起來,“姐姐,你們在幹什麼?”
他斂住呼吸,像是要湊近,卻終是閉眼長吁口氣,鬆開了手:“不要這麼看著我。”
第73章 七十二 同根相煎(2)
我也避開視線,沒再說什麼。
永惠似察覺出李隆基的不快,沒再繼續追問,只跑過來挽住我的手:“姐姐,我挑好了。”我好笑看她:“方才還猶猶豫豫,怎麼忽然就挑好了?要不要再上些新的?”她輕搖頭:“該做決斷時,自然就選好了。”
這話聽著清淡,卻讓我有些詫異。
不過七歲就已有如此心思,倘若十年之後……我看了眼李隆基,他只低頭喝茶,似乎沒在聽著,面上亦無甚變化。
晚膳時李成器有意屏退所有人,獨自陪我吃飯,我撐頭看了他會兒,才說:“今日我見過三郎。”他給我添菜:“所以,你才如此悶悶不樂?”我嗯了聲:“永惠生辰禮,我已送到父王府上了,禮數到了即可,後日就無需再去了。”
他放下碗筷,靜看了我會兒,才柔聲道:“永安,我讓你為難了?”我也擱下筷字,手撐著臉,低聲說:“是啊。”他似乎想說什麼,我才忽然一笑,道:“其實也不全為你。武家天下時,我父王就已是能避則避,如今是你們李家在爭,他更不會插手。不去,也好讓我父王繼續裝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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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沈秋的叮囑,只能整日在府中。
李成器也儘量留在府中,與人在書房議事。我閒來無事,索性纏著沈秋學些醫術,他被我纏的緊了,屢屢向成器抱怨,卻無奈李成器只一味偏袒我,到最後只好隧了我的願,拿來些自撰的醫書,給我打發時間。
漸已入夏時,李成器早早命人備了涼亭,不忙時,便與我在亭內弈棋。
“沈秋昨日還笑言,你已成了他的關門弟子,”他落子悠閒,隨口道,“我這幾日總心神不寧,可有良方?”我盯著棋局,無暇分心,只唔了聲:“今晚再說。”李成器溫聲道:“今晚?你不用費神鑽研醫術了嗎?”
我又嗯了聲,見他遲遲不說話,疑惑看他,卻撞上那雙笑吟吟的墨眸。不禁臉有些發熱,輕撫早已隆起的腹部,笑著道:“快看,你父王又在對娘用美人計了。”李成器啼笑皆非,搖頭輕嘆:“我是怕你廢寢忘食,熬壞了身子。”
我笑道:“好,那你帶我出去走走?”
他兩指夾著黑子,閒適清平,偏就不點頭,亦不拒絕。
“今日是姑姑設宴,再有膽量的人不會挑此時鬧事,你有何不放心的?”我拉著他的手,直接將他指間的子落在了棋盤上,“你贏了。”李成器搖頭,笑嘆道:“還是讓你看破了。”我挑眉,抱怨道:“我棋藝再差,也看得出你想讓我。”
李成器再嘆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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