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4 頁)
“唐阿姨不在家嗎?”謝羽楊問,實在不想在寒冷的冬夜離開溫暖的被窩。“唐阿姨在她自己房間裡早睡著了,我不好吵醒她……我想見見你。”小梨輕聲道,聲音有點含糊。謝羽楊沒聽清楚她最後那幾個字的,倦意讓他提不起精神,又不便掛她的電話,只得哄她:“乖,我明天去陪你好不好?”
小梨聽他態度有些冷淡,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住難過的情緒:“太晚了,你睡吧。我也有點困,先掛了。”結束通話了電話,小梨握緊脖子上的項鍊墜子,閉上眼睛,不讓眼淚流出來。
謝羽楊想了想,猜測小梨是不是故意半夜忽悠他去黎家陪她。黎明城又不是頭一次出差,她以前怎麼不嚷嚷睡不著,既然她把電話掛了,他也就沒當回事,把手機扔到一邊,蓋好被子又睡了。
睡了一會兒,想起剛才小梨的電話,似乎又有些不對,輾轉難眠,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他坐起來晃了晃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點。穿好衣服,他走到室外,一陣冷風吹過來,他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天氣可真冷啊,呵氣成冰,夜間低溫至少有零下十幾度了。
坐到車裡發動汽車,試了好幾次打不著火,大約過了五分鐘,才好不容易把車發動了,往玉泉山黎家的方向開。
一路上他困得眼皮幾乎抬不起來,可是又得強撐著,夜裡開車本來就危險,何況路邊還有積雪。他心裡也奇怪,自己怎麼就那麼願意順著她呢?他活了快二十五年了,敢這麼使喚他的人還從來沒有。
到了黎家,警衛見他深夜來訪很是納悶,進去通報給唐阿姨,唐阿姨急忙披了件衣服出來迎他:“小羽,你怎麼這時候來?”“小梨說她一個人在房裡害怕,睡不著,讓我來陪她。”謝羽楊被冷風一吹,睡意全無。
“切,那孩子又胡鬧了,她哪裡會害怕,她剛從英國回來的時候,經常一個人看鬼電影到天亮。”唐阿姨一聽就知道小梨是惡作劇,存心讓謝羽楊大半夜的跑來。話說出口了,她又自覺失言,這麼說的話,謝羽楊心裡能高興才怪。
誰知謝羽楊卻道:“小梨跟我鬧彆扭呢,這是考驗我。”唐阿姨無聲的笑笑:“你呀,也只有你會這麼寵著她。”謝羽楊也淡淡一笑:“我要是不寵著她,她心裡更沒我了。”
這話有多苦澀,唐阿姨聽著都心疼,拍拍他的肩,溫和道:“去吧,小梨雖然任性,但也是個知道好歹的孩子,處長了你就會知道。”謝羽楊嗯了一聲,上樓去小梨的房間。
23溫暖
門關上了,謝羽楊轉了下把手,推門進去,床頭燈開著一盞,昏黃的燈光下,整個房間恬靜。小梨顯然是睡著了,紅撲撲的半邊小臉縮在被子裡。
他沒有吵醒她,搬了一個墩椅過來,坐在她床邊默默的看著她。她的睡顏很美,和白天判若兩人,此時的她,是最最安靜的孩子。
謝羽楊看著小梨,輕輕把手貼在她臉上摸了摸,溫熱的小臉面板嫩滑,情不自禁的想吻上去,又怕把她弄醒。
這是他的小妻子,剛剛成年,還帶著少女的稚氣,看著她,他的心思不由得就溫柔下來,覺得自己為了她無論做什麼都是值得的。小梨是個可愛的孩子,她只是被寵壞了,他會一點一點讓她感受到愛,讓她漸漸長大。
這幾天,小梨一睡著就會夢見父母,夢見年幼時去醫院看到他們身上罩著白被單被護士從手術室裡推出來。那是她第一次面對死亡,面對親人的離去,年幼的孩子,連哭都忘了,她只知道追著父母的手術車跑。
醫院太平間裡,已經死去的親人,冰冷的沒有脈搏的手腕、和醫生死活不讓她看的爸爸媽媽支離破碎的臉,一直是她可怕的夢魘。
“媽媽……媽媽……爸爸……”小梨在睡夢中哭,叫著親人。她恢復了點意識,摸摸臉,竟然有眼淚,原來她是真的哭了。睜開眼睛,床頭的光線刺眼,好幾秒鐘之後,她才清晰地看到謝羽楊坐在床邊上,滿眼關切的看著她。
他真的來了,怎麼沒有叫醒她?她勉強坐起來,抹抹眼淚。“夢到什麼了,哭得這麼傷心?”謝羽楊站起來坐到他身邊。他依稀聽到她叫爸爸媽媽,但又不能確定她是不是在叫爸爸媽媽。
“做了一個惡夢。”小梨臉上淚痕未乾,沒精打采,看看謝羽楊:“我以為你不來了。”謝羽楊沒有答話,把紙巾盒拿給她擦擦淚。小梨默默的擦乾了眼淚,嘴角微撇,抽泣著。
“睡吧,我陪著你,不用怕。”謝羽楊輕輕的拍拍她。小梨滑到被子裡,眼睛卻緊緊的看著謝羽楊,他的目光那麼溫暖。
儘管訂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