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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行第一次任務的前夜,長老輕拍我的頭,“記住,你的命是少主的。”臨行前,阿嬸端出一碗長壽麵,她說:“過了今夜,你就十一歲了,是大人了。”
我還不太明白大人的含義,我只知道,自那天開始生活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阿伯不再教我鞭法、下毒、易容和演戲,他帶著我將學習了八年的技藝用在不同的人身上。有高官、有平民、有婦人甚至還有小孩!
短短半年,我喬裝打扮、混淆視聽的本事愈發爐火純青,甚至連暗殺也初露鋒芒。我在不同的任務裡扮演著各種各樣的角色,收集機密緊要的情報。
一年之後,我得到了長老們的讚許,阿伯很高興,他讓阿嬸燒了很多菜,看我的眼神是滿溢的驕傲和得意。我知道,他為教出我這麼一個優秀的細作而開心,可我自己卻什麼感覺也沒有。
阿伯兩鬢並白,做了大半輩子的細作,他老了。所以,即使我心中麻木,依然歡笑著與他談笑,我做的很好,沒人看出端倪。
我說過,我擅長扮演各色各式的角色,無論是沉著、漠然、調皮還是可愛,就如隨身帶了成千上百張真人面皮一樣。
一次任務中,我盯梢的物件是一位六甲孕婦,她有一張慈善祥和的臉,她問我:“你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人嗎?”或許她並不是真的想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而是在問她自己。
我尋思了這個問題很久,可一直找不到答案。帶了太多的面具,我已經分不清楚哪一張是我自己了。也許“自己”從來都沒在我的人生裡出現過。
阿伯死在我獨立前的最後一次任務中,他躺在一隊御林軍的尖矛之下,我嚎啕大哭,嘴裡拼命呼喊著,“爺爺,爺爺……”悲慟世人。
可其實我的心中沒有悲傷,即使這位教育了我八年的師傅在逐漸冰冷僵硬。
然後,我成功的潛伏進了右王府。
這也是我們此次的目的,來的路上,阿伯對我說,“做了一輩子的細作,所以我必須死在任務裡,否則難以瞑目。”
經過長達一年的摸索計劃,我成功的成為了右王凰遠的貼身婢女。
憑著精湛的演技,我深的寵愛,再加上他能查到的的清白家世。漸漸的他開始委以我重任,然後密網被我一層層鋪開。
陽春三月的一個午後,宮裡傳出了玉娥公主同廣陵侯大公子的婚訊,右王接到線人訊息,帶了人連夜趕著去餘安城,我作為右王的貼身侍婢自然跟隨左右。
其他的人都不知道右王為何如此匆忙,可我知道。
我的情報讓我知道很多深埋地底的秘密。
他是為了易大公子手上的紫晶花,而他要這花則是為了救一個人,那個人沉睡在右王府最隱秘的暗室裡,她的名字叫——羽蓮,凰羽蓮!
這位頂了凰家姓氏卻留著異邦血液的女人已經沉睡了整整四年,這四年裡,右王以及那位易大公子想盡了辦法救她,而紫晶花,是當下唯一的希望。
天日天氣奇好,春花璀璨,風和日朗。
我站在右王身後,看到了她。
一個牽繫了我餘生命運的人,她說她是天外來客,我可以叫她火星來的,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可我知道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一身白衣,臉被芬紅的杏花印的緋紅,她彷彿看不見其餘的人一般撲進一旁的白衣男子懷裡。那個人便是此行的目標,廣陵侯的大公子,易洵。
右王在一旁嗤鼻,對此顯得很不屑,我冷眼看著不遠處的二人。心中依舊波瀾不驚,只是覺得這女人未免也太無知了,抱著她的人明明渾身警戒,對她的投懷送抱顯得那般敷衍。
作為同性,我可憐她,而那位三心二意的易大少爺,我不喜歡。
右王出聲打破了寧靜,他鄙夷的看了一眼那女子道:“又是一個替身,你還惦記著羽蓮。”
那兩人同時看了過來,不知為何,我有些不願看到她的眼睛,側身退到了右王身後。
想來,她定會因為這句話同易大少爺鬧上一番的,我小小嘆了口氣,右王這招支得……
“紫晶花呢?”右王居高臨下的問易大少爺。
對面的白衣男子久久未發一言,右王顯得有些不耐煩起來,手上的扳指轉的飛快。他在著急,不,他在激動。
“不要考驗我的耐性,易洵!紫晶花給我。”
這時,對面的女人突然說話了,她抓著易大少爺的袖子,苦苦哀求。她讓他帶他離開,呵,真傻!她連呼了兩聲,語調也自懇求轉變成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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