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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老頭高深莫測的看了費慧一眼,話語中帶著某種禪意般說道:“一切皆是緣,一切皆由緣,緣起隔世自相見,緣滅奈河是離分,緣何起?緣何滅?只要小姐你願意龍鳳之命又有何不可?”
費慧冷聲道:“龍鳳之命於我何用?我只想回我的世界。”
白髮老頭搖搖頭,微微笑道:“你本不屬於這裡,亂星降世不知是福還是禍,但現在所有的命盤都開始因你而轉動,只有當你找回了你丟失的東西,所有自會重歸原地,那時何去何從乃在你一念之間。”
費慧身體猛的一陣,臉色刷的開始蒼白,無力問道:“你是誰?我丟失的東西又是什麼?”
“哈哈,我是誰並不重要,你丟失了什麼只有你自己才能知道。”
我自己才知道?我丟了什麼?我到底丟了什麼?費慧不停的問著自己,腦中就像在抗戰中被日軍掃蕩過的村莊,記憶裡全是殘破的廢墟,心空洞的沒有一絲痕跡,待到她晃過神來時,那白髮老頭早已不見了蹤影。
寶丫頭看著臉色蒼白,沉默不語的費慧,擔心的問道:“小姐,你怎麼了?你和那怪老頭說的話我怎麼都聽不懂?”
費慧木然的搖了搖頭,看了看無雲的天空,聲音有些嘶啞的說:“沒事,我們回去。”
那邊的人群依稀還有聲音傳來:“你們知道這次倉盟主召開武林大會主要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啊?”
“聽說是為了剷除那血殺教。”
“還有人說血殺教的總壇實在我們青城呢。”
“啊,真的假的?”
……
寶丫頭懂事的沒有再開口說話,默默的跟在費慧的身後,於是一路無語的回到了芙蓉院,一臉蒼白的費慧看著迎上來的阿婆,還沒等阿婆來得及開口詢問便轉身回房,關門,隨即便再也支撐不住的隨門無力的垂坐,腦中還是在那不停的問自己,我丟了什麼?我到底丟了什麼?
“是墨嗎?”對自己突如其來的聲音,費慧心被嚇得愣了半拍,繼而是悲傷席捲而來,目光抑鬱地黯下來,四周的荊棘在一秒中成長,刺入肌膚幽陰而漫長,遠古的時光被血香致命的擊回了黑暗。
呵呵,怎麼會是墨,他在那個世界,我在這如何能尋得到他,那到底是什麼?是什麼?
費慧抱緊自己的雙膝,將頭深深的埋下,襟懷忐忑和夕陽一起,蜷縮在門角,寂寞是歲月指尖上的黑色,暈開了一團又一團的墨色。
另一個房中的阿婆拉著寶丫頭問道:“寶丫頭怎麼回事?小姐怎麼出去一趟回來臉色就變得這麼差?”
寶丫頭撓了撓小腦袋,悶悶的回答道:寶丫頭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本來我和小姐逛的好好的,突然碰上一個看上去像是算命的白髮老頭,然後說小姐是什麼龍鳳之命,可小姐卻說……”
阿婆厲聲問道:“說什麼?”
寶丫頭被阿婆突變的臉色,嚇得趕緊低下頭說:“小姐卻說龍鳳之命於我何用?我只想回我的世界。”
“我的世界?”阿婆低聲重複幾遍,繼續問道:“小姐和那老頭還說了什麼?”
寶丫頭想了想說:“那老頭還說什麼小姐本不屬於這裡,然後還有亂星,命盤什麼的,那些寶丫頭聽不懂,對了他還說小姐要找回什麼丟失的東西。”
龍鳳之命?那老頭到底是什麼人?聽他說話的語氣像是沒有惡意,所以不可能是那個賤婦的人,但阿婆把認識的人都想了個遍也沒有想出哪裡有這麼一號人物,沉默了半餉,看了看西沉的太陽,長嘆一聲道:“寶丫頭先去把小姐飯菜準備好。”
吩咐完寶丫頭,阿婆便走到費慧房前,敲了敲門,輕聲喚道:“小姐,該吃晚飯了。”
“我不餓,你們自己吃吧,我想一個人靜靜。”許久費慧聲音才響起,幽幽的帶著一絲空明,像來自遠方的一陣輕風。
阿婆張口欲言,似突然想到什麼,只是低嘆一聲離開了。
月牙兒開始取代了太陽的位置給予這世界明亮,星光在費慧那張蒼白、憔悴,但卻美絕人間的嬌靨上來回流動,可那滿天星光,都似乎沒有她一雙眼波明亮。
費慧拖著麻木的身體坐到鏡前,就著月光機械的將醜妝卸下,對著那張陌生卻有些熟悉的臉,輕輕的笑了笑,瞳中乍現的妖異泛著月色的銀光,起身在木床上躺下,片刻便傳了來平穩的呼吸聲。
待到月爬過樹梢,躍上了正空時,一襲白衣的墨又突然出現在費慧的床前,神色極其複雜的看了看費慧睡著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