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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邊提著神邊思忖著,“幸好自己會武功,若是被哪個丫鬟瞧見,應付個丫頭不過小事一樁。知書是小廝打扮,手無縛雞之力的,被人見到後到處叫嚷,怕就真的百口莫辯了。”
幸而等待的功夫也沒聽到見到什麼人,又聽聞知書的話,滕鷹迅速蹲下身,片刻工夫就竄過洞口到了府外。
知書已是在府外重新(www。3uww。com)整 理了一下儀容,見主子過了院牆,她又蹲到洞前將園內牆外的紫藤枝葉聚攏回來掩住狗洞。滕鷹撲打完長衫上沾染的塵土,知書也已毀滅罪證。
兩人此刻站在襄親王府東牆外小衚衕的石板路上,四周皆是些達官貴人的府院。早就探得情報,這條衚衕上的宅子由於當家的官員外放而舉家搬離運城,僅留下少數幾個信任的僕從留守的有許多。因不乏空院,街道冷清,滕鷹才敢在這出府。此番既避過了王府的守衛又不會有人瞧見說道,豈不美哉。
伸手拔出插在後頸上的摺扇,“啪”一聲開啟。這廝心情相當好得搖著摺扇大步流星朝著運城東區行進。
知書小跑跟上,心中叫苦不迭,“走之前嬤嬤千叮嚀萬囑咐地讓她看好主子,可她家主子不似尋常姑娘去買個繡線買些個胭脂水粉麼得,主子是哪裡熱鬧哪裡亂去哪,她一介小小丫鬟是絕絕看不住的。”縱使再不甘心都跟著出來了,知書定了定神,琢磨著“這次一定寸步不離主子,到了時候就催促她回府,定然要得。”
滕鷹好比困在籠中的小鳥,一朝得空,激動的恨不得插上翅膀飛起來,她加快腳程,主僕二人轉眼兒就到了東區的鬧市。
銀樓、茶樓、酒樓,大型商鋪林林總總。頭飾、畫卷、擺件,小攤小店琳琅滿目。滕鷹眸中含笑,滿面春風,她一會兒看看這邊的珠花水粉,一會兒又摸摸那邊的古玩畫軸,就是沒見她買上一件物品,只圖個新鮮兒。
知書小跑跟著,一雙美目眨也不敢眨,死死盯著滕鷹的後背,她可是身負千斤重任。兩道的眼神一直在你身後緊隨,搞得滕鷹也有些緊張兮兮了,玩性就不是那麼濃了。這廝一個回身,一把拽過屁股後面的知書,低聲喝道:“咱們出來一趟不容易,你不留攜上的小玩意兒,總盯著你家主子我幹甚?”
“小…”後面那個字還沒吐出來,知書的舌頭就轉了過來,“公子,您出來打算去哪裡,想幹什麼,咱們就快去吧。天色不早了,奴婢…是奴才擔心回去晚了,府裡會出變故。”知書不假思索便將腦海中的念頭一股腦倒了出來。
滕鷹看了看天色,確是如知書所說,遂也收了玩心,說了句“去清心樓。”即刻邁開了步子。
清心樓是運城最大的酒樓茶苑,菜式花樣繁多,味道亦是極好,每日用膳時間絕對地高朋滿座。還不到晚膳,二樓上客人不多,多是三三兩兩成桌而坐,磕著瓜子,聽著曲兒,喝著茶水,吃著點心。
清心樓二樓包間內,正有兩位男子臨窗而坐,其中一人眉清目秀,鼻樑高挺,唇紅齒白,一頭烏黑濃密的長髮僅用一根白色緞帶捆紮,隨意披散在肩上,再配上一襲白袍,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氣質。
“敏知,”茶桌對面的藍衫男子開口說道,“我剛從邊疆回朝,就聽說了此事,是真的嗎?你真要娶……”藍衫男子有著爽朗剛毅的面容,劍眉星目,應是武將。他的眉目緊蹙,話說了一半似是有困擾,亦或是有疑慮。
“是真的,你沒有聽錯。”白衣男子的眼睛凝視窗外,像是看到什麼有趣的人或者事,不禁唇角翹起,雲淡風輕地一笑,剎那芳華。
“但是…但是外界都知曉她活不過十八歲啊,這樣你還……”藍衫男子情不自禁地提高了嗓門,饒是對著面前白衣男子安然處之,他怎麼都淡定不了。
“子劍,你還不曉得這門婚事是我親自向聖上求來的吧。襄親王本不願意的,奈何皇上心意已決。相信過幾日宮中就會正式去襄親王府宣旨賜婚了。”被喚作“敏知”的男人收回視線,一字一句地回應友人。
如是恍然大悟,白衣男子就是咱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玄宰相。至於藍衫男子是誰暫時不得而知。
聞到好友的話,藍衫男子嘴巴大張,塞進一個鵝蛋都可能有餘,他激動地起身,“是你親自去請旨賜婚的,真的?你腦子沒出什麼毛病吧?”
玄毓對於藍衫男子的一臉興奮好奇選擇視而不見。他端起右手邊的白瓷茶碗,淺抿著杯中香茗,目光又飄向窗外,幽幽回了句“你說呢?”
說完不再理會藍衫男子,專心地望著窗外,沒人發現他一對狹長的鳳眼中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