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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是因為雲錦樓是有名的銷金窩,戒嚴檢查少有;另一方面,這來儀客棧裡,總有些讓趙錦繡覺得不舒坦的人。
來儀客棧地處荊城西門六和巷,秀水街尾左拐是浮光寺韻書塔,而右拐就是六和巷了。進入六和巷第一家便是來儀客棧。
趙錦繡從雲錦樓出去,一拐入秀水街,就放慢了腳步,搖著摺扇,滿面和煦地走著,像是出去閒逛的。
今日的秀水街果然與往日不同,熙熙攘攘全是人,仿若是一瞬間,全荊城的人都出來舒活筋骨了。
街道兩旁的小販不遺餘力地吆喝叫賣,討價還價聲不絕於耳。趙錦繡也裝模作樣地看看兩旁的荷包、摺扇以及一些劣質玉器掛墜、編織的瓔珞等。
小販熱情非凡,向趙錦繡推銷著,將自己的產品吹得天花亂墜。趙錦繡一邊觀察周遭,一邊心不在焉地買下幾個編織的蝴蝶結,想著若是有機會,送給綠玉也是好的。
將絲線編織的劣質蝴蝶結收入懷中,搖著摺扇環視周遭,還是沒有發現跟蹤的人。
不知是小白的人太厲害,還是這些跟蹤者技術太好。也或許是自己多心,根本沒有跟蹤者。但無論是那一種情況,趙錦繡都無所謂。人世間嘛,你利用我,我利用你的,局中局,計中計。一個人純良,是因為有純良的土壤。相反,如果周遭都是陰謀環伺,就是單純的小孩,都將成為陰謀家。
趙錦繡繼續往秀水街尾走。一群春衫公子哥也附庸風雅地跑出來,在月落橋上看春光風景,吟詩作對,談佛理玄學,頗為熱鬧。
看趙錦繡一襲公子哥的裝束,又長得極其清秀俊雅。這群春衫公子也是對著她行禮,邀請她一起去看這如煙春光。
趙錦繡連忙拱手行禮,道:“各位兄臺好興致,無奈趙某有要事在身,稍去片刻就來。”
幾位年輕公子哥紛紛笑道:“趙兄,正事要緊,我們也是沿河看柳,冶遊而已,若得空,還請趙兄一起來論詩。”
趙錦繡少不得一番客套,不由得瞟一眼河中,那五彩的畫舫竟還在,只是依然帷幕低垂著。
“不知那是誰家畫舫,那般精巧。”趙錦繡不由得問。
周遭的公子哥紛紛搖頭,其中一個藍衫公子說:“荊城倒還沒有這般氣派的畫舫呢,再說了,荊城城中的河流狹窄,而錦河水又湍急,誰弄這種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呢。連風雅一把都累贅。”
“那倒是,荊城要風雅一把,後山桃花盛宴,可是聞名各國呢。”趙錦繡也是一笑,抬步往月落橋下走。
另一個公子又說:“不過,人家江都、宣城兩地,這種畫舫倒是很多,我聽說揚城那邊還有條煙霞河,歌姬船如織,美得很。”
趙錦繡不由得腳步一頓,又轉眼去看那畫舫,那低垂的五彩帷幕,看起來倒真是江都的繡品。不過這麼一直垂到水裡,可真是浪費。那等絲綢,只一匹,就夠很多貧苦人家吃幾年的。
也不知是什麼人,神神秘秘的。不過,現在自己也沒有空去多管閒事。荊城的戒嚴果真在今日解除了,小白說的果然應驗了。
趙錦繡不禁一蹙眉頭,暗思:這小白真是個可怕的人。全城戒嚴是為了抓他,而他明明有機會出城,卻不出去,反而是算準今日是解除戒嚴的日子。
也不知今日到底是個什麼日子。趙錦繡百思不得解,摺扇一合,繼而去想江家。無奈鳳樓在大夏國的生意都不是她負責,對大夏國也知之甚少。唯一知曉的,便是大夏國的皇帝江世雲原是莞城世家,擁兵自重,在蕭月國國運衰微時,宣佈獨立,爾後取了錦河中下游南岸的富庶之地,建立大夏國。
至於他的下一輩,聽說是一百多號兒子,大多是姬妾所生,一妻三夫人生的有十來個。就這十來個兒子從理論上來說,是有資格繼承皇位的。
那麼小白是其中的一個嗎?這樣厲害的存在,那種王者之氣,斷然不是姬妾所能培養出的。不過趙錦繡對江世雲那十來個兒子不太清楚,也無從判斷小白到底是他兒子中的哪一個。
不知不覺走到秀水街尾,趙錦繡摺扇一開,悠閒地扇著,在轉角時看周圍沒有任何異樣,她只得放棄無用的探查,抬步走到來儀客棧裡。
正是晌午,客棧里人較少,大堂裡只有稀稀落落幾個客人,穿著皆是行商者服飾,睡眼惺忪,看樣子是剛起床來用早飯的。
趙錦繡判斷這些人大約也是受到戒嚴影響,滯留此處。
大堂右側是櫃檯,掌櫃是個三十來歲的男子,一襲錦藍色春衫,正支著頭在櫃檯上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