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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將這個計劃告訴仲玉,但是告訴了瑛瑛和蔡媽。
一定要為渲桃報仇。我說。
可是玉娘,瑛瑛不問,沁蘭和渲桃只是各為其主,她們各自的下場也是自己種因結果,怨不得別人,為什麼你一定要為渲桃報這個仇?
我回答:誠然渲桃之為不凡,沁蘭之為慕惜,本質上並沒有什麼不同。但也正因為如此,沁蘭出手殺渲桃,更見其毒辣——強將手下無弱兵,看看慕惜,就不奇怪他會帶出這樣的奸細了。
渲桃那天在宴會上,僅僅是想說出實情罷了;這件事情不論沁蘭是否阻止,我早晚都會知道;與其說她是因為喜歡慕惜而容不得對方抹黑他,我倒覺得殺渲桃這件事情對於沁蘭來說,討好慕惜的成分更多一些。
所以在那件事情之後,沁蘭不僅沒有被慕惜滅口,反而一躍晉為貼身女侍從,也許不久就會有名分。
討好自己心愛之人本來沒什麼,但若是這討好沾著別人的血,就顯得惡毒了。
我無法眼睜睜看著她踩在渲桃的屍體上步步高昇。
蔡媽聽了,沒有說話。
瑛瑛沉默片刻,說道,玉娘,你在教坊中待的時間太短,這些事情,我早就見怪不怪了,所以才不喜歡與人交往,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胸無城府的。
瑛瑛的話令我一愣。
胸無城府,這是長久以來大家對我的印象嗎?
虧我還想把自己塑造成機靈鬼呢……
不過想想也是,我一直以來,除了跳舞的基本功,其他都是憑藉小聰明和運氣罷了,要是運氣差點,死多少次都有了。
所以我看不出別人的計謀,感覺不到別人對我的算計。
可是如果每天都活在這樣的計算裡面,快樂嗎?
沁蘭算計得來慕惜的寵幸,算計得來慕惜的心嗎?
我沒有資格替天行道,我只是想為乖巧可人的渲桃報仇。
只此一條理由,就夠了。
總之我要她死,我簡明扼要地說道。
蔡媽突然說,第一次看到玉娘這麼決絕地想要一個人的命。
是的,是第一次。
就連知道是李不凡加害如意、慕惜是幕後主謀的時刻,我也不曾如此憤怒,想要報仇。
可是他們只看到渲桃的死,看到她人生中最後的痴願,卻不曾像我這樣,在渲桃生命中的最後一刻抱著她漸漸冰冷的身體,看到她無望的眼神漸漸黯淡、失去焦點,感受一個風華正茂的生命就這樣消逝在懷中,自己卻無能為力。
既然種什麼因就得什麼果,那麼沁蘭就應該在今天收穫自己的這顆果實。
我看著倒在舞臺上一動不動的沁蘭,心中有異樣的快感——渲桃若在天有靈,當知道自己沒有白死。
接下來是表現我在戰火後重建教坊的段落。
其中表現我思念如意的段落,是我獨唱的粵語老歌《相思風雨中》。這首歌原本是張學友與湯寶如的對唱版本,如今我穿越過來,無法對唱,只得一個人唱下來。
接下來的戲份,是我和仲玉重逢。仲玉自己扮演自己。
之前我請他自己扮演自己,他有些文人架子,十分扭捏。
我勸他良久,見他不答應,由衷感嘆道,這可能是我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在舞臺上同臺合作演出。
仲玉聽了這句話,便答應了。
他是知道我要走的,卻沒有攔,只因為知道攔不住。
我是攔不住你的,他無奈地笑道,你要做什麼,我從來都沒有辦法,要是有辦法的話,當初我們也不會分開了。
我安慰他,我會在臺上唱一首獻給你的歌。
我沒有騙他,那首歌是張信哲的《白月光》。
“白月光 心裡某個地方
那麼亮 卻那麼冰涼
每個人 都有一段悲傷
想隱藏 卻欲蓋彌彰”
我幽幽唱道。
“白月光 照天涯的兩端
在心上 卻不在身旁
擦不幹 你當時的淚光
路太長 追不回原諒”
仲玉望著我。儘管是古代,條件有限,但臺上的燈光總是更強些。
我分明看到他眼中的淚光。
他喜歡這首歌。在排練的時候,給他唱這首歌,他已經落淚。
怎麼會有人如此懂得我的心境,他苦笑著對我說。
“你是我 不能言說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