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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可真行!”楊若松讚許之後問道,“怎麼想到來偷畫的?”
我淡然一笑:“是她教我的。”
“誰?”楊若松不解。
“那個畫中人。”我答道。
“畫中人?芷玉?”楊若松仍是不解。
我微微一笑,不再解釋。
“楊大哥,你能否答應我一件事?”我問道。
“只要不是奸邪害人之事,儘管說。”經過了今晚的事,他對我的印象似乎好了很多。
“今夜我們盜畫的事,不要讓如意知道有我參與。”我咬咬牙,說道。
“為何?”楊若松又不解。
“沒有‘為何’,只是不想,”我答道,“這總不算奸邪害人之事吧?”
“倒是不算,可——”他面露難色。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就這麼定了!”我顧自搶話,“你是男子漢,可不許食言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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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度使府內。
我躡手躡腳地走進他的臥室,看著他酣睡中微帶孩子氣的面容,心中湧起柔情與不捨。
我將這兩幅畫擱在如意的床頭,正準備起身離去,卻聽到如意問我:“玉娘,你做什麼去了?”
他突如其來的問話嚇得我一激靈。
“你醒啦?燒退了沒?”我說著,快步走上前去將右手枕在他的額頭上,企圖以此轉移注意力。
他注視著我,沒有回答。
“嗯,不像之前那麼滾燙了,不過好像還是有點熱,我去給你弄條毛巾冰冰額頭,這樣退燒更快。”我說著,將手從他額上拿下來,誰知他冷不丁捉住我的手。
“你做什麼去了?”他只問這一句。
唉,這個時候我多麼希望他能燒糊塗了……
“你呀!我能做什麼,還不是在我的房間睡大覺。”我跟他打馬虎眼。
“我去你房間看過,根本沒人。”他說道。
“你、你怎麼不好好休息,還跑來跑去的?!”我裝作生氣的樣子,“怎麼在你這裡,睡不著覺不允許起來散步的嗎?我這個人睡覺很挑剔的!別看你這裡比柴房豪華,可我有個毛病,每此一換床鋪我就好幾天睡不著,睜著眼睛在床上翻來覆去那麼難過,當然要起來走走,難不成要一直數綿羊到天亮?!”
“你也不在院子裡,我都看過了。”他淡淡地糾正道。
他真的是病人嗎?!
我看著他幽深晶亮的眼眸腹誹,生病了還有這麼大精力跑來跑去,怪不得不容易好!
“你這麼說就是懷疑我啦?!你這節度使府這麼大,又是半夜,走著走著當然就迷路啦!害我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幸好楊大哥他帶我回來,要不然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院子裡面瑟瑟發抖呢。喏,你看,這些東西是他要我捎給你的。”我硬撐著跳到嗓子眼的心,編了這麼一套謊話。
聽了我的話,他的眼睛裡似有什麼熄滅了:“難道有這麼巧,我在看甲庭院的時候,你就偏偏走到乙庭院、丙庭院?”
“這有什麼奇怪的!你看你家庭院都要編號,丟一個大活人還不是小菜。”我心虛地搶白。
如意的疑慮似乎並沒有完全打消,但是他終於不再逼問我了。
“其實,”他緩緩地說道,“我以為你一氣之下,跑回教坊去了。”
他溫柔的措辭和語氣都令我為之心折,長而柔軟的羽睫在下眼皮上的投影,為他去了幾分狡黠、添了些許憂鬱。
“噢?!這次輪到我審問你了,”我問道,“快說,你做了什麼事情竟然會把我氣回教坊去?”
“嗤”,他笑道,“我能做什麼,不過就是吃吃藥、睡睡覺,閒來無事探查一下我的庭院裡面有沒有走失了一個很笨的教坊優甲。”
“喔,你諷刺我!”我笑著抗議,“這次我饒不了你!”
說著,我將十指做成爪狀,衝著他撓將過去。
“哎,玉娘,不行、不行……”原來他也很怕呵癢,稍微撓兩下就受不了了。
“唔,這麼害怕,這次被我知道了。”我一邊說笑,一邊觸他癢處。他極力去躲,動作不免大了些。
打打鬧鬧之間,卻是不小心牽動了他的傷口,如意突然皺眉捂住傷患處。
“如意,你怎麼了?”
我擔心地上前扶他,誰知不經意間將剛剛放在床頭的畫像撞落,那幅畫骨碌碌地滾下去,在地上鋪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