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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可是,她不知如何才能解了他心內的痛,或許,來日,她只會讓他更痛。
退,已經退不得,進,未必能有前路。無論退與進,她與他都會痛。可是,她已經不想再退。
以他的驚世韜略與心機,靖難之役,總有一日要告結。待到那一日,她再死,亦好過眼前即死百倍千倍。
北地,比之江南,不知要寒過多少。鵝毛般的大雪,一連下了數日,直至除夕之夜,方才漸漸停歇。
她因著病體未愈,免了應承,只與雲蘿等人,在西偏殿內,簡單用了些年飯,賞了宮人一些銀錢,就和衣而臥。
剛睡至半夜,就猛地翻身坐起。一頭一臉的冷汗,殿內,只有微弱的夜燭,映著她蒼白的容顏。
她披衣下地,走至外室,輕聲道:“雲蘿——”
才喚了幾聲,就看見雲蘿衣衫齊整地自廂房而入,看見她,忙好言責怪道:“姑娘,怎麼這會子起身,連子時都不到。”
她輕輕道:“爾,在守夜麼?”
雲蘿聽著耳熟,含笑點頭道:“奴婢家鄉素有守夜的習俗,此刻,和她們說說話,倒也不覺得倦。”
一面說,一面一吩咐小宮人們去把炭盆重新攏了,再為她披上一件厚些的裘袍,扶著她,在軟榻之上落座。
她猶疑半晌,終是遲疑著問出:“今夜,燕王的殿內,還有人麼?”
雲蘿默然片刻,才搖頭輕道:“奴婢一早打發人去問過了,並,沒有人。”
她掉轉頭,與之目接,一雙黑白分明的明眸內,也似有一團炭火,炯炯而燃。雲蘿心內嘆息一聲,低道:“姑娘想去?”
她並不答,只一雙絲履,已期期然自榻前,挪了半步。只停頓了須臾,即向著殿外奔去。
雲蘿,早已習慣她的性子,也不勸止,只領了宮人,挑了宮燈,在前後引路。
髮髻早解,寒風,拂在她的臉頰之上,生生的疼。她一面走,一顆心,早在胸口處,跳得,竟比那春日的歸鳥還要雀躍不已。
下了凌波橋,穿過西華門,自西殿而入。再繞至南門大明門,老遠,就看見門前的護衛與幾個值守的宮人。
原本黃色琉璃瓦鋪就的重簷廡殿頂上,因積了厚厚一層落雪,隔著清冷的天光看去,一片銀裝素裹,倒仿似月色如霜。
雲蘿未等她講話,就將手內的封銀替她散了過去,領頭的宮人趕緊接過,一面欠身賠著笑。
但,賞銀雖是接了,規矩,卻仍是不敢鬆懈,才剛想伸出手臂攔阻,卻不知劉成從哪裡冒出來,低聲斥道:“沒長眼睛的奴才,還不讓秦主子進去?!”
那些人,看看劉成的眼色,猶疑片刻,終是虛開了一扇朱門,放她們進入。
她強抑著心跳,提著裙裾,一路急奔。急得雲蘿和劉成兩人,在身後,深怕她跌倒,又不敢相攔,眼看著她一路疾奔至後寢。
劉成還想跟入,雲蘿上前半步,用衣袖攔住他的步子。劉成嘿嘿一笑,再朝後退了半步,與她一齊候於廊下。
第五卷 鼙鼓 第六章 紅杏開時(3)
夜燭之下,滿室的春意之中,她,終於再一次得見了她的燕王。
正背朝著她,俯身,在一大堆地圖面前,細看著什麼。
聞聽響動,一回身,就看見伊人,已一陣風似得撲至他近前。不管不顧,一頭扎進他懷內,反抱住他,再也不肯丟手。
多少相思苦楚,多少輾轉悱惻,這一刻,勝卻天上人間無數。
他動也不動,只任由她抱著,默然無語。
他身上好暖,那股淡淡的麝之香,如此安心,彷彿要沁入人的肺腑去。她才抱了片刻,就開始扯他的襟袍。先是外袍,外袍還未解盡,又開始去撕扯他的裡衣。
她自己身上的軟裘,已被她的動作掙開,窸窣落於腳畔。她漲紅了小臉,只顧著手上,沒成想足下一個牽絆,重重栽倒在他胸腹處。
他被動接住她的身子,那一副小小的身軀,還帶著殿外的寒氣,卻分明滾燙得賽過他殿內的一盆盆炭火。
他啞聲斥道:“秦羅敷,爾想怎樣?”
他的裡衣,已經被她成功解下一半,半露出男兒堅實俊美的胸膛。指尖所觸之處,堅硬的肌膚,竟也和她一樣滾燙。
天下間女兒,能有如此放誕的,應不少見,卻沒有一個似她這般形容。
她矮下身子,剛想再去解男兒雙腿之間的束縛,他終是不能再忍,雙臂猛地發力,將其自下而上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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