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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數折損,遂,帶領輕騎親自殺入敵陣,與官軍拼至力竭。直至重創,始肯被手下抬回,人剛至北平未久,已然斷氣。
而官軍連著幾番大捷,氣勢,更是日趨鼎盛。
自古,天南地北,千萬裡之遙,偏共此一輪圓月。雖說是天涯只若毗鄰,實是咫尺隔永夜。
殿外更漏,剛好擊下正四刻。
隆福宮,西偏殿內,榻上之人,猛地驚醒。
冷汗涔涔而下,指尖,握緊自個的衣襟,強抑著彼處的牽扯之痛。再,環顧四周,只見燭焰寂寂,夜涼如水。
原來方才那一幕萬劫不復,只是又一場人心的餘悸。
這才,似長出了一口氣息,鬆了四肢百骸,緩緩伏下。匍匐在錦褥之上,一顆心在胸腔內,猶自狂跳不止。
明明,已是寒意逼人,卻仍是一頭一臉的汗膩,沾染了鬢髮,也濡溼了裡衣。
約莫等了一炷香的工夫,始漸漸平緩了氣息。自枕上支起身子,隔了清冷的夜燭,看向窗外。
廊下,應是月練如水。
髮髻已解,她躡足下地,不欲驚動門外值守的小宮人,自個,步至軒窗前。
自從她憶起前塵,幾乎每一個夜闌,俱會驚起於夢魘。這些時日,愈發深重了許多,只除了在他的懷內。
今夜,他去了王氏那裡,與她近在毗鄰。
自打她記事起,就似乎一直是寄人於籬下。先前,是在那座府邸內,眼前,是這座燕王府。
窗下的條案之上,慣常擱著一隻青花的瓷瓶。雲蘿知道她喜歡素淨,時常叫小宮人在其內為她插一些枝條。春日裡,多是柳枝,到了臘月,則換成寒梅。
此刻,那幾枝西府海棠,更是結滿了累累的果實,一粒一粒,宛如淺粉色的山楂之狀。
等到雲蘿宮人早起進來服侍的時候,卻見她蜷縮在窗下的圈椅中,沉沉睡著,形容蒼白。一張小臉上,密密的眼睫底下,尚帶著淚跡。
她走過去,矮下身子,將手中的羅衣,披於她身上。這樣凍了半夜,好好的人,也要凍出病來。
又不忍叫醒她,屏息出了內室,向殿外幾個小宮人低聲囑咐道:“打發人去,請王太醫過來,就說姑娘身子恐怕不好,勞煩他早起就來一趟。”
“是。”其中一個宮人低頭趕緊去了。
不過一盞茶的耽擱,王鶴一就急急來了,甫進殿,就被雲蘿讓至側室先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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