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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越沉吟,轉身看見陽光下金光燦燦的河水,心中一動:“千手教歷代教主都會改姓金,如今老夫只有你一個徒弟,早些改了也好,老夫曾聽說你們讀書人有句話,叫做‘千金散盡還復來’,那起富人,錢多了也不過放庫中爛掉,我千手教人皆是各憑本事,取世上多餘之財為己所用,天下財富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一擲千金又何妨,你便叫作金還來,如何?”
“多謝師父賜名,弟子就叫金還來。”
世上從此不再有寧瑜,只有金還來。
有毒名閉嘴
燈紅酒綠處,鶯聲燕語,瀰漫著濃郁的脂粉氣息,這裡是城裡有名的風流地,樓上欄杆邊站著一排排年輕嬌媚的女子,樓下客人往來,略顯雜亂,除了普通紈絝子弟,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身邊都陪著一個以上的女孩子,或是賭錢,或是玩笑,或是相擁著往樓上房間走。
看姑娘們盛裝打扮陸續出門而去,老鴇笑得臉上開花,那些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喜歡這種場合,所以專程派人來接的,付的費要貴一倍。
突然,不知從哪裡衝出個衣著襤褸的年輕人,拉著其中一個姑娘不放:“喜妹!”
姑娘立即大哭:“二哥救我,我要出去!”
經這一鬧,立馬有人上去拉扯。
“又是這臭小子!”老鴇雙手叉腰,“進了這門,都是老孃的女兒,哪裡還有什麼妹妹,出去出去!”
那人跪下,膝行至跟前,磕頭不止:“求求你放了她,求求你們……”
“人是老孃花銀子買來的,一分錢一分貨,你若有錢……”老鴇一面罵,一面招手,“人呢,都死哪去了,耽誤生意,還不快把這窮小子給我攆出去!”
“誰是窮小子?”冷冷的聲音。
所有人都回頭看。
說話的是個黑衣人,很年輕,身上披著極寬大的黑色披風,高挑的眉毛,挺挺的鼻子,眼睛明亮如星星,俊美的臉正帶著笑,笑容裡透著一絲痞氣。
他斜斜倚著樓梯欄杆,笑問:“說誰是窮小子?”
老鴇在這行混慣了的,知道什麼人惹不起,看到那精緻的衣料,還有那條金鑲玉的腰帶,立馬陪笑:“老身罵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窮小子罷了。”
窮小子?他冷笑:“她值多少錢?”
老鴇愣了愣,會錯他的意思:“喜姑娘今晚已經有位大爺約下了,還是頭一次,您看是不是換個……”
話沒說完,一疊銀票丟到她臉上。
“一千兩,買她這個人,夠不夠?”
這姑娘雖美,卻並非什麼天香國色,哪值得一擲千金,這人是個冤大頭?所有人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樓上的姑娘們更是竊竊私語。老鴇嘴巴張得老大,沒聽錯吧?這丫頭買來只花了五十兩,他要用一千兩?
“不夠?”他隨手又掏出一疊,挑眉,“再加一千,不行就算了。”
眾人全傻。
好歹老鴇關鍵時刻回過了神,知道遇上了財神,笑得臉快爛掉,馬上將銀票接來飛快揣好,立即遞眼色,讓那些人將哭哭啼啼的姑娘放開,再誇了一番好眼力,然後問:“公子這就帶她走?”
地上那人一聽,哭得更厲害,與姑娘相擁不放。
黑衣人不耐煩:“鬧了這半日,吵得大爺我也沒心情了,不都替你把她贖來了麼,不快些帶走,哭什麼哭!”
眾人快要暈倒,敢情他花這麼多銀子,居然是替別人贖的?
“窮小子?”黑衣人走過老鴇身邊,惡意地笑了聲,然後大步出門去了。
老鴇既驚且喜,全然不知道自己將要倒的大黴,第二天,她就再也罵不出一句話了,這種情形持續了整整一年。
。
大約半人高的、金條子金磚砌成的平臺上,放著一盆優美金貴的白海棠花,白玉的花瓣,金絲為蕊,一共十來朵,葉子由碧玉琢成,枝幹則是一棵珍貴的紅珊瑚樹,連盆也是用瑪瑙做成,裡頭填著許多珍珠玉屑作土。
金還來遠遠靠著椅背,腳擱在桌上,寬大的黑袍垂在地下,鋪開,整個人看上去活像只大蝙蝠。
他欣賞著自己的戰利品,神色悠閒且愉快:“巧奪天工,巧奪天工!”
不過很快他就失去興趣,嘆了口氣:“還是金子銀子實在。”
這東西純粹是有錢人吃飽了沒事做,把銀子弄來消遣罷了,除了好看,既不能吃又不能用,放著也是白白爛掉,不如金大爺做做好事,替你享用掉,恩,我算算,能賣十幾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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