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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伕應好,凡雲傲聞言臉上微顯喜色,笑望了孤嵐一眼,視線又瞟到她的腳上,不由濃眉緊皺,“下次雨天出門記得換雙木屐!”說罷便將腳上的木屐褪了下來,赤腳踩在車上,孤嵐連連搖頭,“凡爺不必,你這木屐這麼大,我哪裡穿得了!”
凡雲傲笑著彎身將木屐撿至她腳前,“坐在車上又不用你走路,老是放在這溼漉漉的鞋子裡著涼了怎麼辦?藥可不是什麼好喝的東西!”
孤嵐心裡一暖,便隨了他的好意,將鞋襪脫下,雙腳套在了他的木屐上,硬硬的感覺從腳板傳來,孤嵐只覺踏實!
一路上車伕都未曾看到什麼人影,孤嵐與凡雲傲在車內聊些可有可無的話題,孤嵐問小悅怎麼樣了,凡雲傲說他對它特別好,如今已把它養成了只小肥貓了,還說它恃寵而驕,越來越調皮,上次甚至偷溜進他的書房,打翻了一整硯的墨汁,如今身上都還殘留著它當日犯事的痕跡,孤嵐聽著掩嘴直笑,說改日一定要去瞧瞧,凡雲傲笑著點頭!簾外傳來車伕籲馬的聲音,蘭亭到了,孤嵐一個心急踏著他的木屐便往外走,走出一步才覺不對,雖然沒什麼很礙腳,但是她穿走了凡雲傲怎麼辦,便回身對著凡雲傲乾笑兩聲,凡雲傲卻正低頭含著笑望著她腳上的木屐,見孤嵐回頭便道,“誰說不合適,我看這木屐無所謂大小男女,誰穿都行,你就穿著它好了!”
孤嵐卻笑,“那怎麼能行,我穿著它那你怎麼辦?我可不能讓聲名遠播的凡爺打著赤腳回家,這要是傳出去了得被多少女子咒罵!”孤嵐說罷兩隻腳都從木屐裡抽了出來,蹲身撿起木屐走至凡雲傲身旁,“來,物歸原主,穿上!”不等凡雲傲說什麼便又起身走至門口掀開了簾子,外面的雨已經停了,孤嵐赤著腳小心翼翼的下得車來,朝那蘭亭走去,那車伕剛在車柱上掛了盞馬燈,周圍被照亮了些許,見她光著腳丫子微愣了愣,隨即在身後哈哈大笑,“倒是個不拘世俗的丫頭!”,孤嵐聞聲回頭,雖然丫頭這個稱呼於她很是不適,可還是衝他淺淺一笑,恰巧趕上凡雲傲從車上下來,“不止如此,還是個不聽話的丫頭,那蘭亭那麼高,山腳下又全是石粒子,你這個樣子怎麼上得去!”
孤嵐聞聲回身望了望那蘭亭,奈何天色已全黑,根本看不清什麼東西,就連眼前的凡雲傲,也只是在馬燈的輝映下才隱隱看得見,這可怎麼上去,孤嵐有點不知所措了!
“師傅,可否借馬燈和你腳上的木屐一用,錢我會雙倍付給你!”凡雲傲衝那車伕作了個揖,那車伕也是爽快之人,二話不說就將剛掛上去的馬燈取了下來遞到凡雲傲手上,隨後又跳上車櫞坐著,將腳上的木屐脫了下來,道,“儘管拿去使,錢就不用多給了,只是等哪天公子和姑娘大喜的時候,記得叫上我這趕車的喝上一杯喜酒就好!”
孤嵐聞言在身後愣住,這話像跟針一樣刺醒了一直盲目愛慕的她,喜酒,她會有自己的喜酒喝嗎,就算有,她也不可能與他白頭到老,這可笑的長生,世人皆憧憬它,她卻視它為包袱,為累贅,幸福在不在眼前她看不到,這也罷了,殘忍的是她尚未確定有沒有幸福的時候卻已早看到了那避之不能的痛苦,孤嵐閉上眼沉默,心被攪得四分五裂般的疼痛,耳邊傳來凡雲傲的聲音,“師傅玩笑了,我們只是朋友而已!”那語氣似乎也是夾雜了悽楚與無奈,孤嵐聽在耳裡,痛在心裡!
“來!”凡雲傲持著馬燈走至孤嵐面前,示意她穿上車伕的木屐,孤嵐依言穿上,在凡雲傲的陪同下往那蘭亭走去!
臺階果然很長,長得似乎走不到盡頭,孤嵐‘菱香’‘菱香’的一句句呼喊,卻沒有絲毫的回應,直至到了蘭亭之上依舊沒有菱香的蹤影,孤嵐爬得累了,也不管石凳上是否乾淨,微提著裙裳便坐了上去,凡雲傲將馬燈放在石桌上,擺了擺袍子坐至對面,看著面無血色的孤嵐,心裡竟然空空的,車伕的話一直在耳邊徘徊,他卻沒有絲毫的喜悅,他明明知道是兩情相悅,明明知道孤嵐正在等著自己開口,可是他卻不敢輕易的挑破,不是沒有這個勇氣,而是不能,從第一次見到她開始,他內心的那根弦就已被她撥動,可當她的手撫過他的眉角鼻尖,嘴裡卻直喚著‘扶蘇’時,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會成為他永生的痛,柳叔尚未歸來,他希望他的歸期能永遠的推遲,至少這樣他還可以問心無愧的和她並肩走在大街上,可以毫無顧忌的和她這樣面對面的坐著,可是心裡的不安與惶恐卻不停的告訴他,這個女人,他怕是不能愛的!
“你怎麼了?”孤嵐叫喚了他幾次都未見他回應,見他只是愣愣的看著自己,這個年紀的她臉上竟然也泛起點點紅暈,凡雲傲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