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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明灝走近了,低聲道:“苒表妹,只要有你在身邊,就算是茹毛飲血,表哥也甘之如飴。”
柳苒一愣,張著嘴,卻一個字也接不上來,只得“噌”的竄進了帳篷裡,道:“表兄,還差一些樹枝,你再去砍幾枝來。”
明灝看著晃動的門簾子,一笑,大聲道:“表弟,我走了,你自己當心點。”
柳苒站在帳篷裡,心怦怦地跳個不停。這個明灝,不知喝了什麼藥,越來越大膽了,簡直讓人難以招架。
司徒凡看著柳苒的小屋,笑著對歐陽景道:“大哥,你的三弟自見了表哥,眼裡根本看不見我們了!”
連城道:“二公子,我怎麼覺得你這話酸溜溜的呢?”
司徒凡一腳踹過去,道:“你自己跑了一路,流了一身的臭汗,又幾天不曾沐浴更衣,渾身正冒酸腐之氣呢!”
歐陽景看著他們,靜靜道:“二弟,連城,你們都太忘形了!”
晚上,柳苒自己住了那個搭了松枝的小帳篷,明灝則與歐陽景、司徒凡以及小廝連城擠了離她不遠的一頂。入夜,雨漸漸小了,不過一直沒有停。柳苒累極,躺在樹枝鋪就的“床上”,不一會就睡了過去。半夜,她被雷聲驚醒,迷迷糊糊間,似乎聽到不遠處的帳篷裡有響動,然後凝神細聽之時,又什麼聲音都沒有,睏意襲來,不一會又睡了過去。
早上,柳苒是被村民們的痛哭之聲驚醒的,泥石流的咆哮之聲,已經停止了。她收拾好了之後,低頭撩簾出來,抬頭一看,發現雨也已經停了。然而,趙洪莊全莊的房屋,已經全部被沖毀、無一間屋子屹立,整個村莊以及村莊周圍的田地、果園都已經埋在了泥漿之下,完全看不出原來的輪廓。
柳苒搜尋明灝的身影,發現他蹲在東邊一棵大樹下,一邊給一個老頭包紮腿上劃破的傷口,一邊嘴裡說著什麼,把邊上一個四、五歲小男孩直逗得手舞足蹈、咯咯大笑。柳苒看著他們三個,心裡一片溫暖,她的目光漸漸往上移,笑容馬上凝固了:明灝的身上,居然佈滿了雜亂無章的鞋印子,而且,明顯不是出自一雙鞋!
柳苒想起半夜的動靜,眉頭皺了起來,快速搜尋歐陽景等三人的身影,山頂不是很寬,她很快就找到了他們三個,三人離開了人群,聚在一起不知在商量著什麼,三人神態各異:司徒凡很激動,歐陽景很淡定,連城笑嘻嘻。 可是,他們有一個共同點——他們的外袍,都是反穿的。柳苒一愣,一會之後,突然明白過來,於是,無聲地笑了。
柳苒大步走到明灝面前,道:“表哥,你昨晚睡得不好吧?幾個人擠在一起,手腳都伸展不開,瞧,身上都是別人的鞋印子了!”
明灝抬頭一笑,道:“這不算什麼。在錦州之時,伯父帶著我們兄弟幾個到常青山鍛鍊,比昨夜艱苦十倍不止。”
柳苒一笑,道:“大舅舅的確比較嚴厲。說起錦州,我還真有些想念呢。”
明灝頓時兩眼發光,道:“真的?”
柳苒道:“真的!錦州天高地廣,風都特別清冽呢!”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談起錦州之事,滔滔不絕,時間不一會就過去了兩刻。兩人正說得興起,突然聽到司徒凡高聲道:“鄉親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一會我們就出發前往三羊鎮!三羊鎮的亭長,已經為大家找了臨時住處,供吃供喝,十天半月之內,一定為大家想出長久的法子!”
人群先是靜默,既而歡呼起來。柳苒也長吁了一口氣,同時也不得不感慨:公主的兒子、天子的近臣,辦事的確順利!希望這兩個人,永遠都能這麼正常。
泥石流一路衝下,下游二十里都被波及,往東京去的官道已經完全被泥石流沖毀,柳苒和明灝無法直接回東京,也一起跟著回了三羊鎮,打算從三羊鎮繞道回京城。
午膳十分,大隊人馬都進了三羊鎮,亭長大概已經得到過歐陽景這個吏部侍郎的指示,在鎮邊的一塊空地上搭了一些木頭立柱、油布罩頂的小房子,作為災民的住處。房子前的空地上,也已經熬了兩大鍋熱氣騰騰的清粥等著大家。柳苒和明灝對視一眼,都在心裡暗道:這廝正常的時候,辦事還挺利索、有效的。
午後,柳苒便和明灝一起告辭了,臨走前,柳苒把老孫頭帶到司徒凡面前,道:“二哥,老孫頭的馬車沒了,說到底是因為我才沒了的,我們應該賠給他馬車。出門之前,老太太有吩咐,銀錢都歸你管,你現下就把銀子賠給他好不好?”
司徒凡、歐陽景和麵面相覷,半刻之後,司徒凡咬牙道:“連城,把銀子給老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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