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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你是蘇府的小廝?”見他點頭,我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他顫了顫,在木桌上又寫了兩個字。我低頭一瞧,心裡不由得一震,這個面容全毀的人竟是當初我在蘇府裡所尋的趙七!
他忽然又吐了口血,重重地咳了起來,雁兒驚叫了一聲,我抬眼一看,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耳朵,他的嘴巴竟是開始溢位血來,可他的手依舊不停地在木桌上一筆一畫地寫著。
末了,他滿臉是血地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整個人重重地倒在了床榻上,雁兒上去探了探鼻息,臉色蒼白地道:“夫人,他死了。”
我心裡頭猛地一顫,大半天才反應了過來,我低頭掃了一眼木桌上的字——蘇府祠堂有異,沈不可信,報仇……
雁兒此時也是滿臉震撼地看著我。
我閉了閉眼,再次睜眼時,已是冷靜了下來。我抹去了桌上的字跡,並讓雁兒將地上的血字全都洗淨,而後給了這家農戶的婦人一大筆錢,讓她給趙七挑個風水好的地方給埋了,並囑咐她不能對任何人提及此事。
之後,我同雁兒上了山,重回到寺廟外的林子裡頭。
侯在外頭的宮人見到我此般汙穢的模樣,紛紛吃了一驚,慌忙迎了上來,我擺擺手,輕聲道:“哀家只是摔了一跤,不礙事。”
當天夜晚,我總算沒有夢見寧恆了。只不過,我卻夢見了趙七滿臉是血地對我說道:“太后,替我報仇,替我報仇,一定要替我報仇……”
我驚醒過來時,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渾身皆是冷汗,胸口處劇烈地跳動著,趙七七孔流血的模樣一直在我腦子裡揮之不去。
我下了床榻,將桌案上的燈點亮,外頭秋蟲唧唧作響,我抬眼望了望,門外站著兩個守夜的侍衛,魁梧的身軀讓我頓時心安了不少。
我驀地想起前些夜晚見到的黑影。
我本來以為是沈輕言,可是如今細細一想,卻覺不大可能。那一夜,那道黑影欲引我出去,定是有話要同我說,可後來那道黑影停了下來,我往前探了幾步時,卻猛地出現了數道黑影。
若是那道黑影是沈輕言,那這數道黑影壓根兒沒必要出現,且今日那趙七如此一說,我如今可以肯定的是那道黑影便是趙七。
趙七所寫的——蘇府祠堂有異,沈不可信,報仇……裡頭的沈,定然是沈輕言,而蘇府祠堂有異,這個暫且保留,而報仇則是指替他報仇。
我大膽地猜測了下。
趙七定是知曉了不該知的秘密,所以才會遭到如此下場。而這秘密,同我有關,亦是同沈輕言有關,且……還同蘇府有關。
第二十七章
這幾日來,我一直在想趙七口裡所說的“蘇府祠堂有異”為何意,可惜我想了又想,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蘇府的祠堂我也不知去了多少次,但也不曾查出什麼不妥。
身為知情人之一的雁兒這幾日也在陪我冥思苦想,不過她想的是趙七口中“報仇”二字,我認為是趙七想讓我替他報仇,而雁兒則認為趙七是說沈輕言想報仇。關於趙七口中所說的三點,我和雁兒唯一持相同看法的便只有第二點——沈不可信中的沈指的是沈輕言。
雖說我很不願承認,但沈輕言這些日子以來的舉止委實可疑。我細細回想了一番,似乎之前我每次準備察覺出什麼來時,沈輕言都會出現,且很湊巧地抹去我新冒出的頭緒。
我揉揉眉心,此時也想不出什麼東西來,恰好此時也有些餓了,遂讓如歌如畫她們傳膳。
說起膳食,我更是悽苦。那日在山下的婦人家裡本是可大快朵頤一頓的,卻不曾料到碰著了趙七這樁事,對著血淋淋的一大片,想必仙人也難以下嚥。看來我在這重光山裡頭,我註定是隻能用齋膳了。今日的齋膳鐵定不外乎又是些青菜蘿蔔豆腐云云之類的。
不料這回如歌前腳剛踏進來,我就渾然一震,這味兒怎麼聞都不像是青菜蘿蔔豆腐能有的。我顫顫地遙遙望去,對上了如歌含笑的眼睛。
她輕聲道:“今日如歌同如畫借了寺廟裡的小灶,專門為太后娘娘煮了回丸子宴。”
如畫一一將盤子裡的菜餚端了上來,我一瞅,果真是丸子宴,炸丸子,三鮮丸子,四喜丸子,豆腐丸子,紅丸子,白丸子依次擺開。我微愣,心想這皇帝莫不是知曉了我為了吃葷食偷溜下山了?
我正詫異著皇帝的舉動,一邊的如舞忽道:“太后娘娘,其實陛下不讓您碰葷食也是為您好的。您還在養病中,理應該吃些清淡的。”
其實皇帝不讓我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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