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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愈發煩躁,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我揉揉眉心,道:“哀家明白了,你出去罷,哀家想一個人靜一靜。”
寧恆望了望我,目光閃了閃,最終還是說了聲“好”。
房裡一靜下來,那一夜在密道里偷聽到的話再次如泉水一般湧了上來,我此時心裡也是百感交集。這世間最打擊人的莫過於是心尖尖上的人成了刀尖尖上的人,輕而易舉地就將我刺得遍體鱗傷,還發了一整天的高燒,做了無數亂七八糟的夢。
雁兒端了藥進來,她把藥擱在了桌案上,小心翼翼地同我道:“太后,你好些了嗎?”
我招了招手,讓她走過來,雁兒依言坐到我身側。也不知是不是發熱過後的緣故,我此時全身無力,就連說話也是輕極了。
我問:“寧恆是什麼時候來的?”
雁兒望了望四周,道:“昨日。太后你從蘇府回來後,就開始發高燒了,幸好我們帶了太醫來,不然三更半夜的也不知去哪兒找大夫。寧大將軍來了後,知道太后你高燒不退,他比太醫還要著急。昨夜本該是我照料太后的,可是寧大將軍偷偷溜進來讓我去休息,然後他照顧了太后一整夜。”頓了頓,雁兒又道:“我想寧大將軍是太后的面首,讓他來照顧太后應該沒什麼問題。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讓寧恆來照料哀家了?”
雁兒點了點頭。
我就知雁兒心底偏向寧恆,恨不得將我同寧恆扯成一對。
忽然,雁兒嚥了咽口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我心知也不知是什麼好事了,擺擺手,說道:“你有話便直說。”
雁兒抿了抿唇,說道:“太后你昨夜一直在喊……”她偷偷地瞥了我一眼,“一直在喊沈相的名字。”
我一驚,“什麼?”
雁兒再次重複了一遍,還道:“且太后你喊的時候一直抓著寧大將軍的手,我今早進來時,看到寧大將軍的手都紅了。”
這回可真真是把臉給丟了,我又問:“昨夜還有誰聽到了?”
雁兒低聲道:“太后放心,就我和寧大將軍。”
我揉揉了眉,被寧恆聽到了,我又怎能放心得下!
第二十九章
我喝了藥後便出了一身汗,頓時我覺得汗黏黏的,委實不舒服,遂讓如歌如畫她們備熱水沐浴。待我沐浴畢,我只覺渾身清爽,整個人精神得不得了。
我這一精神,我便想起了寧恆,他照顧了我一整夜,於情於理,我也該好好感謝他一番。我沉吟片刻,遂設了個小宴。我大病剛愈,葷食也不宜多碰,思來想去,便讓如歌和如畫去開了小灶煮了幾道齋膳,差了雁兒去山下農戶裡買了壇糯米酒,諸事畢,我方讓如舞和如詩去請了寧恆到偏廳裡來。
如今已是臘月,山中頗寒,我揣了個手爐,案上亦是置了個紅泥小火爐,幾道清淡的齋膳,兩杯綠蟻醅酒,委實妙哉。
寧恆在我身側坐下,我笑著道:“昨夜多謝致遠了,此宴權且當作謝禮。”
寧恆道:“太后不必客氣。”
我十分客套地道:“應該的應該的。”寧恆的目光閃了閃,我執起酒杯,又道:“哀家敬你一杯。”我方想抬手仰脖一飲而盡,寧恆卻是握住了我的小臂,道:“太后大病初癒,不宜飲酒。”
我瞅了著他握住我小臂的手掌,挑了挑眉,拉長了音調,“嗯?”
寧恆立即縮手,他的耳尖又開始泛紅,我已是有一月有餘不曾見過寧恆此般模樣,如今再見,心裡頭委實愉悅得緊,我挪了挪,湊前去將酒杯抵至他唇邊,“那……致遠替我喝了罷。”
寧恆的臉如我所料一般,紅了,比紅泥小火爐還紅。
我低笑道:“致遠若不喝,那就哀家喝了。”
我欲縮回手,寧恆張嘴含住了杯沿,我微微抬手,一杯糯米酒便到了底。我問:“味道如何?”
“很……甜。”
我又笑了聲,拿起筷子夾了塊糖炒青瓜,嚥進肚裡頭後,我懶懶地問:“致遠此回去平國可有遇著什麼趣事?”
寧恆搖搖頭,道:“不曾有。”
“是你這根木頭不曾注意吧。”
寧恆一愣,望著我,道:“致遠前去乃因公務,自是不會有趣事發生。”
我嘆道:“若是大榮裡各個臣子也同你一般便好了,只可惜一缸米里總會幾顆老鼠屎。罷了,不提這些掃興的。”我撐著下顎,漫不經心地道:“聽聞平國王君生有沉魚落雁之姿,閉月羞花之態,這可是屬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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