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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瞥見我的目光,沈輕言抬眼對我輕輕一笑。我想起那一夜沈輕言說的那些話,目光立即移開了,我垂眸佯作不曾看到。
宴會也如往常一般,皇帝開口說了幾句老套的吉祥話,而後宮人捧著各式各樣的佳餚美酒魚貫而入,一一置於賓客的食案上。待宮人們魚貫而出後,若干個面似芙蕖豔的舞伎穿紈綺,執絲簧,在大臣間款款遊移。
如歌和如畫伺候我用佳餚,我抬起酒杯輕啜了一口,並趁機瞅了寧恆一眼。寧恆身邊有個舞伎,秋眸柳腰的,在替寧恆斟酒。我眯眯眼,寧恆不著痕跡地同那個舞伎拉開了距離,我滿意地收回目光,又喝了一口酒。
此時,卻聽那安平王君爽朗地笑道:“太后怎麼一直在望寧大將軍?”
我險些被嗆到了,我嚥下了口裡的酒,不動聲色地道:“哀家見寧卿身側的舞伎生得如花似玉,便多望了幾眼。”
皇帝笑道:“太后賞美之心不分男女,既是如此,你便過去伺候太后罷。”皇帝讓寧恆身邊的舞伎過了來,她秋眸含水,嬌滴滴地向我行禮。
我向來不喜嬌滴滴的女子,見她離開了寧恆,我便冷淡地擺擺手,讓她侯在一邊。如歌如畫跟了我多年,多多少少也熟悉我的脾性,兩人後來也不知尋了什麼理由支走了這舞伎。
常寧瞅了瞅我,對我揚眉瞭然地笑了笑,估摸也就常寧曉得我的意圖,我也展顏向她一笑。常寧此時對安平王君道:“安平王君在京城已是遊了半月有餘,不知有無挑到喜 歡'炫。書。網'的郎君?”
我想起前幾日皇帝所說的安平王君挑郎君的幾個條件,我瞅了瞅安平王君,又瞅了瞅一直噙著抹淡笑的皇帝,愈發覺得應該把他們二人配在一起。他們在一起了,寧恆便安全了,我也無後顧之憂了。
是以,我清清嗓子,開口道:“聽聞安平王君心好唇紅齒白,眉清目秀的男子?”
安平王君含著笑意看我,“正是。”
我剛想開玩笑地說我們大榮王朝的陛下與你條件相符時,安平王君倏地轉了個彎,“不過,最近我換口味了。”
我一愣,安平王君瞅著寧恆道:“最近我較為喜 歡'炫。書。網'武將,最好就是同寧大將軍一般。”
皇帝笑眯眯道:“寧卿乃是我朝棟樑。”
言下之意,大家都懂的。寧恆是大榮的良將,又怎麼可能許給鄰國王君當郎君,且還不是正夫。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況且,寧恆是我的,這色胚王君崩想跟我搶。
“……不過若是寧卿願意的話,朕也無話可說。”
我一聽,立即揚聲道:“不可!萬萬不可!”
我這一聲說的激動了些,是以宴上的眾人目光齊刷刷地落在我這,又齊刷刷地各自收回。寧恆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我,我目光深深地看了看他,皇帝輕描淡寫地道:“哦?太后此話怎講?”
皇帝此時的面色看起來有些不善,我和皇帝相處了這麼多年,此時此刻他心情的不悅我自是感覺得出的。不過我當了好些年太后,這樣的場面還是能應付的。
我淡道:“陛下方才也說了,寧卿乃是我朝棟樑,又怎可輕易許給安平王君?況且,據哀家所知,安平王君的東宮裡已有不少郎君了罷。若是安平王君當真誠心誠意喜 歡'炫。書。網'我朝的寧卿,怎麼說也該散盡東宮裡的郎君,且以正夫之位相待才對得起寧卿的名聲。且陛下也曾應承過哀家……”
我抬眼看著皇帝,“不知陛下如今可記得?”
皇帝可是說過寧恆是我的面首,這一點,皇帝儘管如何演戲也應該不會忘了。
皇帝道:“朕自是記得。”
我騰地有種不好的預感,方才我就不應該這麼急出頭的。不管寧恆是不是皇帝心尖尖上的人,皇帝定也不會讓那安平王君帶走寧恆的。
我端的是一時情急了。
思及此,我心中難免有些埋怨安平王君。
這異國女子委實是個麻煩物,無端端的來我大榮挑郎君作甚,害得我險些失言了。
之後,我秉著言多必失的念頭,在冬日宴上,一直默默地品著佳餚飲著美酒,偶爾才開口淡淡地應上幾聲。
宴會結束後,我有些暈乎乎的。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酒的緣故,頭重腳輕的,走起路來也是輕飄飄的,若無如歌如畫她們扶著,估摸我走著走著便會飄向含光湖了。
步輦也不知行了多長的路,我迷迷糊糊的,腦子驀地憶起很久之前我邀了若干朝臣於暢聽閣聽戲後寧恆半路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