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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顯了。我頗是感慨,我進宮時,皇帝不過八歲爾,常常睜著一雙天真爛漫的眼睛央我講坊間的趣事。還有回皇帝尿床了,生怕被身邊的宮人知曉,半夜三更的,小小的個子抱著大大的錦被偷溜出東宮,熟門熟路地摸到我的殿裡,竟是將錦被藏在了我的床榻下。
不知不覺中,那個尿床的太子殿下都成了當今聖上,喜怒不形於色,那個可愛的小太子早已是一去不復返了。想來如今的皇帝要是尿了床,定也能面不改色地讓身邊的宮人將被鋪撤下去。
我愈想愈傷感,不由得輕嘆了一聲。
皇帝道:“太后為何嘆氣?”
我道:“不過是想起了以前的事罷了。”
皇帝摸了摸下巴,道:“過多幾日便是重陽,太后曾同朕說過,每逢重陽,太后便同家人一起登高插茱萸賞菊花。正所謂每逢佳節倍思親,也難怪太后會傷感嘆氣。”
經皇帝如此一說,我更是傷感。
不料皇帝下一句卻是說:“今日秋高氣爽,太后不妨出宮去蘇府走走,以解思家之情。”
我心裡一喜,面上則是淡淡地道:“也好。”
不料皇帝又道:“今日朝中也無大事,寧卿你便陪同太后一起前去罷。”
寧恆應了聲“好”。
我愣是盯著皇帝的嘴,生怕他又再口吐能讓我心中大起大落之言。幸好,皇帝接下來便起身要回去批閱奏摺了。
我心裡歡喜不過,恨不得來個敲鑼打鼓以顯我歡喜之情。
皇帝一走,我扭頭盯著寧恆,“你要同哀家一塊出宮?”
寧恆道:“陛下旨意,致遠不敢不從。”
這話我雖是聽得不悅,但寧恆說的誠然是事實。皇帝開口讓我去蘇府,不放個心腹在我身邊,他又怎會放心?罷了,跟去就跟去,也好過我在福宮裡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有寧恆這個大將軍在,我便只帶了雁兒同我一塊出宮。在宮外,我這一身宮裝打扮難免累贅了些,遂臨出宮前,我喚雁兒進來寢宮替我梳妝。雁兒在梳妝方面手腳不大靈活,她擺弄了許久,我的髮髻依舊是鬆垮垮的不成形。我見她一臉沮喪,便道:“罷了,哀家自己來。”
雁兒是服侍我的眾多宮娥裡手腳最不靈活的,她除了長得討喜可愛及身手不錯外,其餘壓根兒就不符合宮娥的要求。不過我聽雁兒說,她家境不錯,但後來與家人失散了,流落在外,險些餓死街頭時被平寧皇叔給救了。我瞧她一雙小手白嫩嫩的,想來也沒做過什麼活兒。
我讓雁兒進來 自'炫*書*網'是有我的目的。
我隨意梳了個簡單的髮髻,讓雁兒替我換了身暗紅色的齊胸儒裙後,便貼在雁兒耳畔邊道:“你想同木頭將軍切磋下武藝麼?”
雁兒眼睛一亮,如小雞啄米式地點頭。
我輕笑道:“待會去了蘇府,哀家便圓你心願。”
我阿父尚在人世時,唯一的喜好便是收藏寶劍。但凡是阿父看上的,無論對方開價多少,阿父即便是當光了身上的物品,也定是要捧著它回府的。我阿孃常常對著滿屋子的寶劍唉聲嘆氣,說了阿父好幾次了,阿父見著寶劍的神情依舊比見著了我和阿弟還要亮上幾分。
只可惜如今阿父已然走了九年,原蘇府裡的寶劍都被大火燒得精光,即便後來皇帝命人重建了蘇府,也命鐵匠打出了阿父掛在閣裡的各式各樣的寶劍,但我的阿父阿孃阿弟卻再也回不來了。
如今我望著牆壁上的寶劍,內心委實傷感。不過傷感歸傷感,正經事還是要做的。我斂了斂神色,對寧恆道:“致遠,上回哀家見你舞劍舞得甚好,想必你也是精通劍術了。”
寧恆道:“精通二字,致遠不敢當。只能算是略有接觸。”
我笑道:“寶劍蒙塵,不若拿來一用,雁兒練過幾招劍式,之前便央求過哀家讓致遠與她切磋幾招。擇日不如撞日,致遠你便同雁兒過幾招罷。”
言訖,我對雁兒使了個眼色,雁兒的小臉溢滿了興奮之色,對寧恆抱了抱拳,道:“寧大將軍,還請多多指教。”
寧恆被逼得此份上了,也唯好應之,面無表情地取了把麒麟長劍,雁兒也取了把雲紋利劍,兩人便一起到了外面的空地上。
蘇府裡的婢女小廝倒也機靈,知我想看他們二人比劍,便早早設了處看臺,臺上置有上好的檀木椅,椅上鋪了胭脂色的鳳尾紋軟墊,椅邊的高案上擺了數疊精美點心和一壺碧螺春,椅後一美婢擎了蓋傘亭亭而立。
我端起茶杯,淺嘗了口碧螺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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