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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意。
因花廳內伺候的奴婢本來就不多,大都是眾人的貼身侍婢,所以大夫人這話一出,讓屋裡頓時寂靜無比,眾人都不知道如何反應。
李靖立刻拍案而起,大聲吼道:“思逸既然已經要離開了,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李靖居然為了一個小廝下自己的面子?大夫人簡直是難以置信!
她的心裡越發覺得這個李思逸和楊逸仙一樣是個禍害!
思逸?思逸?還特意取了這樣一個欲蓋彌彰的名字?打量誰是傻子不成?難不成那個賤人死了還要再來一個這樣不男不女的東西來噁心自己?
大夫人的笑聲更加的不屑,她好像壓抑不住這種發自內心的嘲諷,她笑著說道:“我咄咄逼人?真是天大的笑話!他是個什麼東西?我居然會為了他咄咄逼人?侯爺?你就是有什麼想法,是不是也太急切了一些?這裡可是瑞禧堂!你就是不給我臉,總該估計老婦人的顏面!”
李靖被她說得啞口無言。她說的沒錯,她一個堂堂的侯爺夫人怎麼可能和一個小廝計較?她並不知道李思逸的身份。從她的角度來看,一個小廝這樣的放肆不懂規矩,的確是該教訓的。
他的確是太急切了。
可是他就是忍耐不住,好像只要他再一次不小心,再一次放縱大夫人,他就會又一次的失去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李思逸低著頭,靜靜的站在那裡,他似乎在等待,也似乎是一種考驗。
這麼長久以來,他都弄不清楚自己到底算是個什麼身份。兒子?情人?男寵?甚至是替代品?
他十歲之前並不是跟在李靖的身邊,而是生活在一個叫做南風館的地方。
那裡也有許多長得和他一樣容貌俊俏的男子,他們就是依仗伺候那些有特殊癖好的達官貴人們生活。
那時候他是那些少爺們的小廝,他每日看到他們強顏歡笑去接待那些他們並不喜歡或者骨子裡看不起的粗鄙的或者粗暴的人。
他隱隱約約的知道自己將來的命運會和他們一樣。
終於在他十歲那年,就在老闆想要將他掛牌接客的時候。
福伯出現了。
他花了三百兩銀子將自己贖走。那是當初自己被賣進來的身價的十倍。
福伯領他去重新學習了規矩,並且帶到了這個叫安平侯府的地方。
那時候他第一次看到了這個叫李靖的男人,一個既不像是父親、又不像是主人的人。
他像是一個父親那樣的關懷自己,用心教導自己,就連府中其他的子侄都沒有過和他一樣的待遇。彷彿自己就是他最寶貴的兒子。
可是到了外人的面前,他又讓自己像個最低賤的下人一樣跟在他的身邊,同樣的去做一個他這輩子最痛恨的“小廝”。
他不是說,自己是他最愛的人留下的唯一的孩子嗎?
他不是說,自己才是他這輩子最想要的兒子嗎?
終於,在李思逸幾乎絕食尋死的威脅之下,李靖答應了要在元宵節這個重要的日子給他一個正式的身份。
可是如今呢?老夫人幾句訓斥、大夫人幾句嘲諷,他就又退縮了!
難道自己要永遠頂著個“小廝”的名頭過一輩子?
老夫人看到像是在無聲的對峙的三個人,就這樣一個冷笑、一個冷汗、一個冷然的站在廳中。絲毫不顧及其他人基本就是在看笑話,只是深深的陷入了他們自己的固執之中。
她心中嘆了一口氣,知道今日就算是自己,也不能阻止這件驚天醜聞的發生了。
她只能有些疲憊的說道:“我今日累了,家宴就算了吧。老二,帶著你媳婦和孩子們先回去吧。貞兒、柔兒,你們也先回去吧。貞兒,你好好的把煜之送回去,別嚇著孩子。”說完就無奈的擺了擺手,彷彿再也沒有一絲的精力去多說一句話了。
話裡沒有提到李靖等三人,顯然就是要讓他們留下了。
二夫人即便是有多麼的想看這場熱鬧,想看大夫人出醜,也是拗不過李端的生拉硬扯,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帶著二子一女去了。
李貞兒和李柔兒對視一眼,都默契的沒有多說一句話,就起身準備離去。李貞兒拉起李煜之的手,姐弟兩個低著頭,走出了瑞禧堂的花廳。
外面守著的丫鬟們看到主人們紛紛走了出來,都有些奇怪,可也不敢怠慢,都紛紛給主子們披上了早已在茶房捂熱的大氅或者披風等禦寒的衣物。
一群人都覺得有些無話可說,連告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