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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痛你了?”扳過遙汀肩膀,四目相視,遙汀眼中,幾許惆悵疏離。
“這是幫我家人的回禮?”聲音苦澀綿綿,猶如嘆息。
“對不起,你別誤會,我是真心想好好待你,”將遙汀輕擁於懷,法天稍覺愧疚。
他想要的,從來都是手到擒來,不錯差池,可對遙汀,卻是狠不下心來。
夜露深重,法天和遙汀辭過,搬到東廂暖閣去住,將自己房間讓給遙汀。
貔貅香爐,紫煙飄忽,爐中燃香‘醉眠’,深眠如醉。
心思萬千,遙汀抱腿坐於床上,想著兩月來諸般蕪雜,卻是難以入眠。
家人幾乎全部身死,洛涯大鬧法場,她或許已被當成妖魔鬼怪,人世必然不能回去,何況那個法天也不會許。
不過是長得和他曾經心愛的女子一般容貌,為什麼就要如此相待?
既已成仙,便是長生不死,難道日後,就要每日觀日出日落,長長久久被困在這幽冥司中?碌碌無為?
年幼稚齒,遙汀便熟讀詩書,母親恨她沒有生得男兒身,不能加官晉爵鮮衣怒馬,深閨弱質,縱然遙汀才學驕人,也不過以色容冠群芳。
不可否認,懷王當初求婚,除為了遙汀家世,或許對她真有那麼一點動心,但是剝離權勢、美貌,沒誰知曉,懷王是否真正在意遙汀。
滿盤皆算,也不過一招失策,遙汀聽法天提起,懷王和他的三皇弟,命中皆無帝王命相,繁華轉瞬,十三年間,身首異處,不過先後而已。
‘醉眠’燃到濃重,香霧傾灑滿室,遙汀漸漸睏乏,眼皮不支,沉沉睡去。
一覺無夢好眠,已是日照三杆。
起身穿好衣衫,遙汀不知可於何處提水洗漱,推開房門欲出外找尋,卻不想看到落棋正垂手恭候。
“遙汀姑娘請在房中稍候片刻,”話音方落,落棋即轉身而去。
不知落棋意欲何為,遙汀一向隨和,也就回房等落棋回來。
不多時候,落棋端著淨水進得房內,又將一應用具擺在梳洗臺上。
“這些事我自己來做就好,你是從哪裡打來的水?”
低眉順目,落棋不敢和遙汀平視,聲音平正:“回遙汀姑娘,水是在後園淨池當中,主上吩咐,不得讓遙汀姑娘動手。”
水波碧澄,清澈漣漪,遙汀看著波流圓暈,沒有說話。
“如果遙汀姑娘沒什麼別的吩咐,落棋這就去為姑娘準備早食。”
“多有麻煩,”遙汀淺笑,柳眉簇簇。
見此落棋略微驚訝,寵而不驕,在法天身邊無數多年,落棋還真是難得一見。
躬身退出,落棋去廚房拿早已備下的細點粥菜。
兩色細點,甜酥香脆,碧荷粳粥,清香瑩翠,三色時令小菜,澄鮮色明。
周全如此,遙汀笑言致謝:“都是你做的?都好漂亮,辛苦你了。”
落棋面上惶恐,似乎消受不起遙汀讚譽一般。
“如果遙汀姑娘沒什麼事情,那落棋就此告退,”落棋說著,又和遙汀拉開尺許距離。
回身對鏡自照,遙汀沒有發現何處有異,遂不解相問:“落棋,我身上有何怪異之處?你好似躲我。”
踟躕猶豫,落棋囁囁回道:“主上說了,我是男子,不得離遙汀姑娘太近。”
遙汀啞然,徹底無語。
“你那主上現在哪裡?”
“去了洗怨池。”
“我可以隨處走麼?”
“主上沒說不可以。”
得到答覆,遙汀放落棋離開,免得他被法天責怒。
吃過早飯,遙汀緩步離開汀蘭殿,一路上身後同種腳步聲隨她時走時停,顯然落棋實在身後尾隨。
遙汀站定,回身,招呼落棋。
“正好我也不認識洗怨池去路,不如你在前邊給我帶路,我也省得四處亂問。”
抓個現形,落棋不好再藏,戰戰兢兢的從一屏石山背後走出,來到遙汀面前,仍是保持完美距離:“主上說了,不得讓遙汀姑娘單獨出去。”
“我懂,沒關係。”
有了落棋在前帶路,遙汀這一路走得便是順遂得多,一路上遇到不少魂魄,都離得遙汀遠遠,只敢拿眼角快速一瞥。
怕遙汀一路上發悶無聊,落棋為遙汀介紹各處所在,鬼差、殿王、判官等一一鬼官如何辨識,落棋說起來也是頭頭是道。
行路漫漫,直到遙汀以為要走到天邊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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