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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輕聲與弘禮說話,雖然聲音不大,但管保整個正殿內的鬼差都能聽到:“副司書,這杖刑一百有些重了吧?不如打個五十就好。”
“既然司書開恩,那就杖責五十,”說著看向那十六名鬼差,面上顏色則是失了血色的蒼白。
平日裡這些鬼差懶散慣了,前任司書又是個只知辛苦自己不知教導屬下做事的和事佬,一切殿內的大小事務,基本上全部仰仗著副司書弘禮,收攏忠心這一方面,弘禮一向都有些手段,恩威並施獎懲有度,自然得了不少的讚譽。
各殿的鬼差都有增補,但無論司書殿中來了多囂張的鬼差,弘禮都能將其制的服服帖帖,再也不敢多生事端,因為要收攏鬼差效忠自己,弘禮大多都唱紅臉,讓善良但軟弱的零夜去唱黑臉,可這新任的司書一到,就立刻給他來了個下馬威,令自己裡外不是東西,這些受罰的鬼差,卻又好似承了她天大的恩情。
弘禮又站回到原先的位置,聽得殿外噼啪的打板子聲音,夾雜著數聲被打鬼差的淒厲叫喊,大白日頭下耀日和暖,陰涼的司書殿正殿裡面,卻是有些森森的寒氣。
微側過臉,弘禮看了眼遙汀側面,粉雕玉砌的精緻面容上面,沒有掀起一星半點的波瀾,好似外面鬼哭狼嚎的喊叫聲音,都沒有能夠進入她的耳朵。
正自凝思時候,遙汀卻突然回過頭來,弘禮沒有反應過來,只呆呆的望著遙汀,聽得遙汀與她笑言:“以後直接回我的話就好,不必‘稟告’之類,你我同在司書殿中司職管轄,本也就不必太過客氣。”
不自然的笑笑,弘禮點頭稱是,低下頭去,耳邊板子叫喊的聲音漸次微弱,他大致在心中數了一下,已經打了多半數,施刑的板子都是懲戒宮中傳出來的東西,不僅不能抱著僥倖盼著作弊少打幾個,而且又都是實打實的往狠裡打,實在是很要命。
板子打到了四十下,遙汀款款走下殿座,並未招呼弘禮,水群飄動,移步到了殿外,穿過內廳、外廳,來到鬼差受刑的天井。
天井寬廣,八隻長條木板一字排開,木板上面分別躺著一名鬼差,板子拍落的地方早就血跡模糊,衣服上面沾滿了鮮血,和皮肉緊緊的貼合在了一起。
遙汀出現在天井的時候,正巧八名施刑的鬼差,齊齊落下第五十個板子,見了遙汀到來,這次再也沒有哪個鬼差敢小覷託大,不僅是毫髮無損的執刑鬼差,連木板上受刑的鬼差,也都忍著皮肉焦灼的疼痛,滾到地上跪好磕頭。
淡淡的聲音如煙波浩渺,遙汀揮了揮手:“都起來吧,我也不想見你們如此受罪,可是殿有殿規,身為本殿司書,我也不可坐視不理,”接著看向一個施刑的鬼差,吩咐他道:“去請林大夫來,其餘的都先回房等著。”
那鬼差聽了,面上有些為難,那位鬼醫聖手林笑川,脾氣頗大不好說話,還不肯輕易救治,請佛都比請他強,但司書如此可怕,只是唇舌尖銳的林大夫,好像也能變得美好一點,想到這些,鬼差趕忙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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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請診
冷清昏暗的閣樓中杳無聲息,只有嘶嘶滋滋的數縷不明聲音從閣樓二層上傳下來,在一片漆黑之中更顯詭異。
循著聲音,鬼差踏著閣樓的木質階梯拾級而上,階梯左側建有一排木質扶手,鬼差謹慎的摸索著光滑的扶手,高一腳低一腳的走上樓去,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摔將下去。
階梯上到一半,在前半段階梯末端,有一個水平的扶手平臺,平臺上放著一隻燭臺,高腳黃銅燭臺上面,一根白色的蠟燭正在微弱燃燒,燭身早已燃去了有大半段,燭臺上面已是盛滿了無數大顆的白色珍珠淚滴。
燭火明滅恍惚,鬼差提著心尖向閣樓二層走去,待到得二層閣樓,鬼差的一顆心臟,差點從嗓子眼裡嚇了出來。
一豆藍色的幽光當中,一張蒼白的臉,殊無半點血色,正直直的像他望著,那張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幽藍的光芒浮在上面,好似在白色的臉上嵌上了一層藍色的面具,說不出來的可怕驚懼。
“媽呀!鬼啊!救命啊!”鬼差大喊大叫,也忘了此行的目的,立即轉身,拼著命的往樓下跑去,階級因為被時常走動,故而光順平滑,黑暗中看不清方向辯不得左右,鬼差跑的心慌氣亂,一個倒栽蔥,眼看就要滾到樓梯下面。
情急智生,鬼差連忙收攏雙臂,將雙手疊在一起,用手抱住頭顱,做好了滾落樓梯的準備,心中求菩薩拜佛主,保佑他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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