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2/4 頁)
的人,成日家宅不寧,如何是好?”
在林依眼裡,張伯臨是最遵守禮教,這回肯為了婚姻幸福,與雙親抗爭,倒是出乎她意料。她站起身,想了一時,與張仲微出了兩個主意,一是去方氏面前,告訴她有後臺的兒媳不好降服;二是去與張梁講張八孃的不幸婚事,期望他能從中吸取教訓,不讓兒子走老路。
張仲微將這兩個法子都用了,卻全不好使,方氏自然不願意李家小娘子進門,但卻無能為力;張梁認定張八孃的苦只是暫時的,不肯聽勸。張仲微無計可施,只好去與如玉道:“我沒得法子,幫不了哥哥,看樣子他一時半會兒是不肯回來了。”
如玉大急,肚子裡的訊息,可是不等人,她欲親自上山去尋,又怕動了胎氣,想寫個紙條託張仲微帶去,卻不會寫字,最後想出一招,拿筆畫了個大肚子的女人,將畫兒折嚴實了,交與張仲微道:“勞煩二少爺,把這個與大少爺送去,他看了便會回來了。”
張仲微將信將疑,帶了那張紙再次上山,轉交張伯臨。如玉的畫極淺顯,張伯臨一看便知,問道:“真是如玉畫的。”
張仲微點頭,道:“我騙你作甚。”
張伯臨突然就焦急起來,忙忙地把幾件衣裳扎作個包袱,甩下張仲微先奔回去了。張仲微莫名其妙,但張伯臨肯下山,總歸是好事一件,便撓了撓頭,不作他想。
張伯臨風颳似地衝回家中,進到如玉房中,將門一栓,急問:“此事還有哪個曉得?”
如玉明白他所指何事,撫上小腹,臉一紅,答道:“二夫人、任嬸和楊嬸,都曉得了。”
張伯臨聽說張棟和張梁都還不曉得此事,暫時鬆了一口氣,又問:“我娘怎麼說?”
如玉擺弄著衣角,羞答答道:“二夫人說要擺酒,抬我做妾。”
張伯臨急道:“胡鬧。”
如玉一愣,隨後泫然欲泣,道:“我曉得自己配不上大少爺,但你總得看在我肚裡這塊肉的份上,與我個名分。”
張伯臨連忙上前捂她的嘴,叫她小聲些,道:“就是這塊肉惹事,都怪我一時衝動,沒能忍住。”
如玉哭了出來,道:“這是你親骨肉。”
張伯臨忙拍她的背,哄她道:“不怪你,是我的錯,不該在孝期鬧出事來。”
如玉道:“你不是出了孝才去雅州的麼,怎麼沒出孝。”
張伯臨不好意思起來:“傻妮子,你又不是現在才懷上的。”
如玉聞言,臉上立時發燙,捂了臉不敢看他。張伯臨扯下她的手道:“不是害羞的時候,趕緊商量商量該怎麼辦,此事若被有用心之人發現,我的前程可就毀了。”
其實鄉下人家,規矩並不嚴,如玉不以為然道:“我有個弟弟就是孝期生下的,另個頂多講兩句閒話罷了,又不能真把你怎樣。”
張伯臨又急起來:“祖宗,閒話也可大可小,來年我就要赴京科考,若被教官知曉此事,就算能及第,也分不到甚麼好官職。”
如玉的手,不知不覺撫上小腹,她身份卑賤,孩子乃是她安身立命之本,雖然來的不是時候,但仍舊珍惜,捨不得放棄。
張伯臨見她不作聲,問道:“你不願做官宦家的妾?”
如玉雖未見過官宦家的妾,官宦家的娘子——楊氏,她卻是天天見著,那通身的氣派,就是窮了,也叫人心生羨慕。她猶豫道:“二夫人……”
張伯臨生起氣來,道:“我娘糊塗,你莫要學她。”
如玉思慮一時,心道,她甚麼身份地位,一個丫頭而已,若張伯臨存心不要這孩子,多的是法子叫她小產,他既還曉得來同她商量,想必心裡還有她,以其叫他強逼著打胎,倒不如主動些,還能討上幾分歡心,反正她還年輕,只要籠絡住男人,不愁再懷孩子。想到此處,她流著淚撲到張伯臨懷中,哭道:“只要你好,叫我作甚麼都甘願,只可憐了我們的孩兒,還未見過世面就……”
張伯臨心有愧疚,緊摟了她,安慰道:“你打掉孩子,我仍舊抬你做妾。”
這話沖淡了些許悲傷,如玉勉強笑了一笑,道:“二夫人極看中這孩子,她那裡如何去講?”
張伯臨氣憤方氏太糊塗,道:“先斬後奏,待事情辦妥再與她說。”
如玉卻不願意,道:“大少爺也替我想著些,若這孩子不明不白掉了,二夫人定要怪我不當心,不知怎麼罰我呢。”
方氏的手段,張伯臨見過不少,聞言猶豫起來,想了一下,道:“那我去與她講。”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