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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去。
方氏見了箱子上扎的紅花,驚訝道:“這是媳婦的妝奩呀,你們怎麼抬到我這裡來了?”
任嬸做個噤聲的手勢,悄聲道:“二夫人小聲些,咱們先將這兩隻箱子藏起,等到天黑,運去城裡當掉,換錢回來花。”
方氏自詡書香門第娘子,哪肯做這等事體,斥道:“偷雞摸狗的事,你們也做得出來,還不趕緊還去。”
任嬸勸道:“大少夫人已是張家人,拿嫁妝貼補家用,難道不應該?”
這話方氏認同,陷入猶豫,任嬸瞧得她意動,繼續添火:“二夫人要不瞞下這兩隻箱子,就只能開口去向大少夫人討要……”
她說得輕巧,李家的嫁妝,都是有數的,哪能叫你輕鬆瞞下來,她們把箱子搬走沒一會兒,錦書就發現少了數目,進去向李舒稟道:“大少夫人,方才任嬸與楊嬸來搬箱籠,我還道她們是來幫忙的,哪想有兩隻箱子不見了蹤影,定是她們抬去藏起了。”
張伯臨方才見了李舒真容,已不知去了哪裡,只留李舒獨坐,她側頭問道:“當真?”
錦書就遣了個小丫頭去打探訊息,那小丫頭大概也是訓好了才帶來的,輕手輕腳繞到屋後,手沾唾沫將方氏臥房的後窗紙戳了個小洞,朝裡一看,地上赫然兩隻箱籠,正是李舒的嫁妝。
錦書聽得回報,道:“大少夫人,我去討。”
李舒擺手,想了一時,道:“備禮,我去瞧瞧二夫人。”
錦書一愣:“早上才拜見過……”
李舒不悅道:“身為兒媳,本就該在婆母跟前侍奉,這還分回數?”
錦書垂頭,忙去開箱翻尋,挑了幾樣出來,擱在托盤裡,捧來與李舒瞧,問道:“大少夫人,可使得?”
李舒就著她的手看了看,一件玉雕的如意童子,一對青白釉瓜稜小罐、一方方池帶蓋歙硯,她皺眉道:“你這挑的都是些甚麼亂七八糟的禮?二夫人可是我婆母,不可怠慢。”
錦書不解:“我聽聞二夫人乃是出身書香門第……”
李舒嘴角有一絲不明意味的笑容,打斷她道:“換了,取幾樣金首飾,好衣料拿幾批。”
錦書便將托盤撤下,另取了一對彎鉤金耳環並一匹桃核文錦。李舒嫌少,錦書道:“鄉下婦人眼皮子淺,大少夫人莫要把她胃口養大了。”
李舒斥道:“她是我婆母,你再這樣不敬,就到外頭跪著去。”
錦書忙閉了嘴。
李舒雖斥她,卻也沒再提禮少的事,命她取個精巧小錦盒將金耳環裝了,與文錦一起捧著,隨她去見方氏。
那兩隻箱子,還擱在屋中,方氏見了她,就有些不好意思,卻又不肯服軟,便道:“我進張家門時,不等婆母開口,就自獻了幾畝田出來貼補家用。”
李舒命錦舒將禮物放到桌上,笑道:“媳婦哪能與婆母相提並論,自然是比不上的。”
方氏被捧高,啞口無言,但看了桌上的厚禮,又生不起氣來,臉上的笑,也壓不下去。
李舒指了地上的箱子,又道:“都怪媳婦不謹慎,忘了與任、楊兩位嬸子說明,這兩隻箱籠裡,裝的乃是下人的物事,她們方才要洗漱,遍尋不著臉盆等物,著急來問,我這才得知弄混了。”
下人的物事都不放過,方氏臉面,這回丟大了,她狠瞪任嬸一眼,罵道:“作死的下人,看我怎麼罰她。”
李舒忙道:“全是媳婦疏忽,怪不得任嬸,只望二夫人將箱子還我,我那幾個丫頭,還等著洗臉。”
方氏的臉,止不住地就紅了,忙揮手叫任嬸與楊嬸幫李舒把箱子搬出去。
任嬸搬完箱子回來,感嘆道:“這位大少夫人好生厲害。”
方氏正在開錦盒欣賞金耳環,聞言隨手一盒子丟出去,砸在任嬸鼻子上,怒罵:“不長眼的下人,害我丟這樣大的臉。”
任嬸鼻子脆弱,兩道血水淌了下來,她一面伸手去捂,一面叫道:“二夫人,我是一心為張家打算,她再有錢又如何,全家大小一應開銷,還是從你這裡出。”
方氏還是罵:“她送的這兩樣禮,不值錢?”
任嬸更委屈,道:“若不是我將她箱子抬了來,她壓根兒就不會進二夫人房門,又何來送禮一說?”
方氏一琢磨,還真是這個道理,李舒確是為了討回笛子,才送了這兩樣禮來,不然早上奉茶時,怎麼不見動靜。她想通關節,就又笑了,親自翻了塊帕子丟給任嬸擦鼻血,笑道:“你是個忠心的,行事也不錯,往後還得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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