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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除了依禮將男家所送酒餚茶果的一半回送,還有開合銷金纈一匹,開書利市採一匹,箱用玉紗文虎紗。官綠公服羅一匹,畫眉褐織一匹,籍用玉紅條紗。疊金筐帕女紅五事,籍用官綠紗條。疊疊喜須掠一副,盛線筐帕女紅十事,籍用金褐擇絲。勸酒孩兒一合,藉用紫紗。茶花三十枝,籍用紅纈。果四色,酒二壺。媒氏生金條紗四匹,官褚二百千省。
李夫人備了回定禮,卻不想送,與李簡夫商議道:“張家定禮實在寒磣,咱們為何要與他們天大的面子,不如將回定禮減一半。
李簡夫也覺得張家行事實在讓人瞧不過去,便捋須猶豫。李舒在簾兒後聽見,指使貼身丫頭錦書出來道:“大娘叫我來問老爺夫人,她到底是不是你們親生,為何連幾樣回定禮也捨不得。”
李簡夫先笑了:“這個閨女,沒大沒小。”
李夫人也笑道:“罷了,便宜張家,與女兒撐臉面罷。”
錦書又道:“大娘還說了,興許是張家真窮,拿不出像樣的定禮來。”
李夫人聽了這話倒還罷了,李簡夫卻不喜,心想到底是女兒家,還沒嫁,就已向著夫家了。李夫人瞧他臉色,曉得他頭一回嫁閨女,有些醋意,她暗笑不已,也不理他,自出去與媒人將回定禮交付。
李家的回定禮,在張家小堂屋堆得滿滿當當,引得無數人來瞧,青苗愛熱鬧,擠在人堆裡瞧了一時,回來喚林依:“三娘子,你也瞧瞧去,李家的回定禮,可把張家的定禮比下去了,也不曉得二少爺與二夫人害不害臊。”
林依舉了正在繡的一個鞋墊子,拍了她一下兒,道:“是要去瞧瞧,不然有人為與你提親,我都不曉得如何回定。”
青苗立時就扭捏起來:“怎麼扯到我身上……”
黑七郎走過來,與她搖尾巴,林依問道:“餵飯了沒?”
青苗答道:“餵過了,還澆了點兒肉湯。”
林依摸了摸黑七郎的腦袋,道:“他也大了,該送去看菜園子了。”
她趕著將鞋墊繡好,與田氏送了去,謝她幫自己看了這樣久的菜地。田氏見那雙鞋墊很是素淨,正適合她用,就笑了,道:“謝甚麼,我又不是沒吃你家的菜蔬。”又問:“大少爺要娶妻,二房那邊收回定,下聘禮,重新整理房,熱鬧著呢,你沒去瞧瞧?”
林依道:“我哪敢去與二夫人添堵,倒是你閒著無事,怎麼沒去幫忙?”
田氏幽幽嘆道:“我一個寡婦,喜慶的時候,我怎能去露面,朝屋裡藏還來不及。”
林依笑道:“我也是個不敢去吃喜酒的,到了他成親擺酒那日,我陪你在屋裡吃。”
田氏最是怕形影單隻,聽說她願相陪,高興起來,拉著她的手,講了好一會子話。
宋人在行定聘禮的過程中,凡逢節日,男家都要朝女家送禮,謂之追節。方氏與張梁商量:“家裡要準備成親那日的席面,哪有餘錢來備那麼些禮,不如把聘禮與財禮並行,早些送了,好定下婚期。”
張梁猶豫道:“無錢的人家,才這樣行事呢,李太守會不會怪罪?”
方氏將臉一別:“那你準備禮錢罷。”
張梁暗罵,家窮還不是因為你不會當家,但已然窮了,說甚麼都是無益,只得採納了方氏的意見,忙忙備齊了聘、財二禮,再遣媒人去雅州。
李夫人見到媒人,皺眉道:“張家窮到如此地步?”
李簡夫勸她道:“定禮都收了,還嫌這一步?”
李夫人想到李舒極為豐厚的嫁妝,忍不住又嘀咕:“便宜張家了。”
李簡夫聽到這話,斥道:“婦人見識,我這般厚待張大郎,只要他有能耐出仕,必定對我感激不盡,我這一派,又多一助力。”
李夫人不懂朝堂上的那些,撇了撇嘴,沒有作聲。
至此定、聘、財三禮已成,張李兩家透過媒人來往,將成親的日子,定在了七月底。方氏對此很不滿意,抱怨道:“大熱天的,席面上吃不完的飯菜都得餿了。”
張梁不耐煩道:“餿了就餿了,拿去餵豬。”
方氏道:“咱們家哪裡還有豬。”
張梁不管家事,不曉得豬圈已易了主,奇道:“那間成日鎖著的屋子,裡頭總有豬叫喚,難道不是豬圈?”
方氏恨恨道:“那是林三娘喂的,我把豬圈租與了她,一年五百文。”
張梁怔道:“咱們家竟連豬都喂不起了?”
方氏見他是要發脾氣的模樣,連忙朝後退了幾步,免得被板凳砸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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