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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雖人人有氣憤有同情,卻無人去攔,但林依這一筐糧食許出,許多人就後悔頓足了,心道反正是來幫忙就是巴結了,為何不巴結到底,奪回那兩筐糧,自己就能白分一筐。
被林依求到的那兩名小子,瞧著賴九擔著的糧食,想到裡面有一筐是他們的,立時精神振奮,再不怕甚麼得罪潑皮,大步衝將上去,一個奪扁擔,一個同張仲微一起,將賴九按在地上,痛揍一頓。
賴九哪裡鬥得過三名壯小夥,沒幾下就求饒,張仲微踢了他一腳,道:“下次再來,送你去見官。”
賴九媳婦一路哭,一路朝他身上撲,罵道:“哄誰呢,有本事現在就去尋官老爺,我倒要看看,你們打了人,還如何誣告。”
林依走到跟前,叫青苗與任嬸把她從張仲微身上扯下來,道:“賴九媳婦莫不是忘了,張二少爺的親舅舅,本身就是個官,哪消特特去尋,直接綁了你去見他舅舅便得。”
並不是每個官都審這樣的案子,但這話哄騙賴九媳婦綽綽有餘,立時叫她止了哭,抽抽答答地扶著賴九家去了。
林依當場就把那筐糧食分與了揍賴九的兩名小夥兒,又惹來周圍人群一陣眼熱。張仲微幫她把另一筐擔回田邊,道:“還是你有本事,幾句話就把他們嚇走了。”
林依瞧他滿頭是汗,叫青苗遞了塊帕子與他,問道:“你來時,二夫人可曉得?”
張仲微不答,也不擦汗,卻問:“這是你的帕子?”
青苗道:“不是三娘子的,是我的。”
張仲微立時就把那帕子丟了過去:“我不要使你的。”
其實這帕子就是林依的,青苗故意不說,裝作生氣模樣,扭身就走了。林依欲追,張仲微卻拉住她,氣鼓鼓道:“你瞧我這滿頭的汗,把個帕子給我呀。”
他這般理直氣壯,林依竟想不出話來搪塞,只好掏出條幹淨帕子,揉在掌心裡遞了過去。張仲微接過帕子,卻不擦汗,塞進懷裡就跑了。林依“哎”了一聲,追了幾步,卻不見他反應,只得隨他去了,想了一時,又覺得好笑,下田割著割著稻子,嘴角就朝上揚,惹來青苗偷笑。
有了占城稻,十幾頭豬日日吃糧食,比單餵豬草時肥得快多了,林依瞧在眼是城,正高興,不料一日,有兩頭半大的豬得病,竟死了。
林依著急,忙請了村中有經驗的人來瞧,所幸剩下的十三頭還算健康,沒過上病氣。任嬸與楊嬸聽說豬圈死了豬,連忙來幫忙,將病豬抬出,又照著林依的吩咐,用石灰水清潔屋子,與豬圈消毒。
林依喚來青苗,叫她請人幫忙,將兩頭死豬抬去燒了。青苗正要照辦,任嬸卻奔出來勸阻:“燒了多可惜,這兩頭豬也有些肉,咱們切了來賣。”
林依與青苗都唬了一跳:“病豬肉哩,吃了不死人,也要得病。”
任嬸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了聲音道:“你們小聲些,被人聽見可就賣不出去了。”
方氏聽說豬圈出事,也來瞧,聽見她們的話,支援任嬸道:“極是,能賺一文是一文,若是怕出事,咱們便宜些賣到鄰村去。”
林依自然不同意,開口反駁,但方氏稱她是豬圈股東,不能白白損失了錢,執意要賣病豬。林依再辨幾句,她就道:“不賣也使得,這豬養死了,乃是你的過錯,你須得賠錢與我。”
她只想得分紅,不想擔責任,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別說林依,就是幾個下人都覺得她是無理取鬧。冬麥在旁看了一時,覺得這是個討好張梁的好時機,遂輕手輕腳離開,尋到張梁道:“二少爺,二夫人要賣病豬哩,這要是鬧出事來,咱們家還要不要在村裡待的?”
張梁一驚,方氏莫不是喪心病狂了,連這等事體都敢做。他忙叫冬麥將方氏喚回,劈頭蓋臉罵了一通。方氏委屈,道:“一大家子人要養活,兒媳有錢,卻不肯出,我不想方設法添進項,怎辦?”
張梁才不理會家中瑣事,只強調病豬不能賣,言罷又補充一句:當心板凳。方氏在意後一句,不敢再賣病豬,由著林依請人抬出去燒了。她眼瞧著要到手的錢就這樣飛了,心有不甘,便還是去向林依討要損失費。
林依與她,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急到頭疼,方氏反覆只有一句:“你養死了我的豬,須得賠錢與我。”
林依暗自腹誹,此人莫不是更年期到了,竟如此難纏。方氏卻十分理直氣壯,與任嬸道:“本來年底這兩頭豬賣了,我能分一成錢,但現在這成錢被她燒了,我能不討回來?”
二人爭執不下,引得一眾人等都來瞧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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