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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伯臨這幾日都在張仲微房裡挑燈夜讀,不曾歸房,李舒獨自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正猶豫要不要使人去喚他,突然就聽見甄嬸在外敲門,進來道:“大少夫人,我趁二夫人房裡熄了燈,偷偷去問過任嬸,那小產的……”
李舒聽得“小產”二字,驚喜打斷她的話,問道:“如玉小產了?”
甄嬸有幾分慌亂,道:“小產的不是如玉,是銀姐。”
原來銀姐照著小丫頭的吩咐,偷偷煎了“安胎藥”,端去與如玉,如玉卻十分警醒,非要她先喝一口,銀姐並不知自己也有了身孕,便大膽喝了兩口,不料還沒等到如玉也喝,她身下就流出血水來,一個多月的孩兒,便這樣掉了。
世上竟有這樣陰差陽錯的事?李舒愣了好一會兒,方道:“那今日家裡來的生人,乃是方大頭?”
甄嬸點頭道:“正是他,銀姐是個狡詐的,反誣陷如玉,稱那安胎藥是她煎的,因如玉是二夫人的人,方大頭就找上門討賠償來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方氏四處借錢,李舒想了一時,問道:“那任嬸為何罰跪?是銀姐將她借了出來?”
甄嬸止不住笑:“銀姐已將‘安胎藥’的事推到如玉身上去了,還供任嬸作甚麼。”任嬸罰跪的緣由,大少夫人決計猜不出來,她是因為不肯借錢與二夫人,才叫二夫人動了怒。“
李舒愕然,主人向下人借錢,借不來還要罰跪,這是哪門子的規矩?她咬牙暗恨,自己這位婆母,竟做些丟人現眼的事,自己不要臉面,也該替小輩們想想。她氣過方氏,又問道:“如玉一事,可還有合適人選?”
甄嬸搖頭道:“銀姐才小產,不能輕易行事了,恐引人懷疑。”
李舒斬釘截鐵道:“不成,再不動作,孩子就要落地了。”
甄嬸無法,只得領命,自去尋機安排。
且說方氏,還不曉得李舒早已知曉如玉一事,她為了瞞著,只好自籌款項,其實賬上還有些錢,但那是留著與兩個兒子進京作盤纏的,張梁看得緊,她無法下手,只好偷著賣口糧,好將方大頭討要的二十貫錢湊齊。
其實方大頭家好幾個兒子,根本不將銀姐小產的這個放在心上,敲詐了二十貫錢,就心滿意足地鳴金收兵,打酒吃肉去了。
李舒當初使的計,卻讓方氏倒了黴,不知這叫不叫另一種陰差陽錯。不過家中口糧短了,倒不是方氏一人的事,沒過幾天,張梁率先發現桌上的撈乾飯少了,稀粥多了,立時不滿問道:“家裡的糧食呢?我每日辛勞,竟連碗乾的都吃不上?”
此話一出,人人都暗自撇嘴,張家二房事務,從田裡到家裡,都是方氏一人打理,他能有甚麼辛勞。還是冬麥心疼他,忙道:“二老爺,你等著,我去糧倉舀米,與你做撈乾飯。”
張梁十分得意有個知冷知熱的丫頭,捋著鬍子樂滋滋等著。方氏臉黑的似鍋底,連連與任嬸打眼色,叫她去攔住冬麥,任嬸才捱過跪的人,哪裡肯理她,彆著臉只當沒看見。
不多時,冬麥跑了回來,驚異失色道:“二老爺,不好了,糧倉的糧不見了。”
因方氏有前科,張梁首先望她,問道:“糧食呢,是不是又讓你低價賣了。”
一語中的,方氏難得地臉紅起來,支支吾吾道:“咱們回房再說。”
兒子們都在,張梁忍了忍,還是與她留了臉面,起身隨她回到臥房,才問:“究竟出了甚麼事?”
方氏怕捱打,瞞去如玉一事,只道方大頭家遭災,缺錢使用,她欲借錢,又怕張梁責罵,因此才將家中糧食賣了些。
張梁並不是小氣之人,又一向不理事,不曉得她將糧食賣了多少,就緩了神色,道:“親戚有難,幫扶一把是該的,你瞞我作甚麼,只是叫他早些還錢,畢竟兒子們上京要盤纏呢。”
第八十二章方氏敗露
方氏沒想到這樣容易就混了過去,暗喜,連連點頭,重回堂屋吃飯。李舒是知道事情真相的,但如玉還未解決,她便只裝作不知道,若無其事替張伯臨夾了一筷子菜。
飯畢,各人離桌,方氏回房,卻發現方大頭又來了,吃了一驚,慌忙朝外面望了望,見張梁出了院門,這才放下心來,問道:
“錢不是已經給你了,怎麼又來?”
方大頭道:“我今日來有兩樁事,一是知會二夫人,你家那個丫頭如玉,昨兒夜裡生了個小子……”
方氏聽到這裡,已然大喜,雙手合十,唸了幾聲“阿彌陀佛”。方大頭不知詳情,暗自奇怪,不過是多了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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