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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還惦記著李舒動胎氣的事,生怕張梁回來再打她,就想把張仲微和林依留下當勸客,忙道:“仲微,你們留住一晚,明早再回。”
此去東京不遠,明早再趕往翰林院,倒也使得,張仲微猶豫起來,看向林依。林依猜得到這院子裡,還有一場大鬧,才不願留下趟渾水,便道:“我倒是願意留下的,只是住哪裡?”
二房所住的小院,是按人頭租的,半間也不多,就是張八娘留下,都沒得住處。
方氏生怕他們因此都走了,忙朝地上指了指,道:“有多的被褥,你們就在這裡打地鋪。”
林依問道:“我們睡在嬸孃臥房,那叔叔住哪裡?”
方氏愣住,這院子,可沒有設書房,張梁除了臥房,沒有別的去處。她還曾為這個,高興過好一陣子呢,不想今日卻成了掣肘。就在她愣神的時候,簾子掀起,張梁走了進來,見張仲微幾人都在,奇道:“你們今日怎到得齊全?仲微不用當差,仲微媳婦不用開店?”
張仲微答道:“聽說嬸孃受傷,我們趕來探望。”方氏再有不是,也是張仲微親孃,因此他有些埋怨張梁出手太重,就將“受傷”二字,咬得重重的。
張梁卻認為方氏是罪有應得,活該捱打,唬著臉道:“我離家前,她還是活蹦亂跳,哪裡來的傷?都趕緊回去,該當差的當差,該開店的開店,莫要在這裡耽誤了時間。”
方氏生怕張仲微幾人就此離去,捂著額頭小聲嘀咕:“都流血了,這不是傷?”
林依也認為方氏捱打,乃是自找的,特別是她打李舒的那一掌,也該讓張梁還回去,與李舒討個公道。
張梁聽見方氏嘀咕,將手一抬,作勢又要打,嚇得方氏一縮頭,再不敢腔。
張梁轉身,將張仲微三人都趕出門去,稱方氏無病無災,不消他們來探望。張仲微看著被張梁關上的大門,覺得有些荒唐,他來探望傷病的親孃,卻被親爹趕了出來,林依心想,李舒的下人,一個比 一個精,想必過不了多時,李舒被打的事,就要傳到張梁耳中,方氏又該自討苦吃了。
方氏在打李舒的時候,難道想不到張梁的反應?林依覺得,她還是知道的,只是她沒想到,李舒不是張八娘,不僅不會逆來順受,還會不動聲色反擊一下。
林依厭惡方氏為人的同時,也心生幾分佩服,她為了維護孃家,甘願冒被打的危險,這份勇氣,幾人能有?
林依想心事,張仲微氣惱張梁,張八娘擔心方氏,一路無語。
回到家中,腳店蓋飯店都已打烊,楊嬸與青苗圍上來,問道:“二夫人無恙?”
張仲微與張八娘都是無精打采,連開口作答的意思都無,林依朝楊嬸和青苗眨了眨眼,道:“咱們還沒吃飯呢,快炒兩個菜端上來。”
青苗道:“我猜到你們是餓著肚子,早讓楊嬸做好了,熱熱便得。”
第一百七十二章 方氏吃癟
楊嬸下廚去熱菜,須臾端上來,三人吃了,林依先送張八娘到隔壁丁夫人處借住,再回來與張仲微兩個安寢。
隔了一日,祥符縣來人送信,稱張梁收齊束脩,已奔赴雅州。待向李太守借足了人手,再朝眉州去;另還捎來李舒與林依的書信一封,信中,李舒感謝林依在方氏面前提動胎氣一事,讓她尋著了藉口,如今天天躲在房裡安胎,輕易不出房門半步,到方氏跟前伺候的事,順勢就免了。
既然已不在家,張八娘就想去方氏房中打地鋪,照顧她養傷,但店中忙碌,少不得人,只好趁 上午客人少、較空閒的時候趕去祥符縣,午飯前再回來。她這般來回跑,林依擔心她累著,便道:“我叫肖嫂子來幫幾日忙,你住到祥符縣去,待二夫人傷好再回罷。”
臨時僱人,可是要花費的,張八娘不好意思讓林依多出錢,搖了搖頭,仍舊兩頭跑。幸好方氏身子算結實,沒出幾日便大好,這日張仲微聽張八娘講了方氏痊癒的事,便又告了一日的假,買了些吃食,帶著林依和張八娘上祥符縣去探望。
他們到得方氏房間,方氏跟前只有任嬸一人侍奉,她一見張仲微等人來,馬上訴苦:“我有兒媳,卻跟沒有似的,整日不見人影,病中時也不見她來侍候。”
正巧李舒聽說林依來了,趕來相見,聽見這話,故作驚訝狀:“二夫人這樣快就娶了新婦?”
方氏一時沒聽明白,唬著臉道:“甚麼新婦,你莫要打岔,說的就是你。”
李舒笑道:“我不是方才被二夫人休了麼,二夫人適才怪兒媳不侍候,不知講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