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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霞與青苗挑了四頂轎子,正要請主人們上轎,方氏風風火火地從船上跑下來,喘著氣問楊氏:“大嫂怎麼也去?”
楊氏帶了些得意,道:“兒媳請我坐轎子,為何不去。”
這回輪到方氏氣結,就拿眼看張伯臨,道:“我也要去。”
李舒在船上瞧見,哪怕聽不見方氏講話,都曉得她是去丟臉的,趕忙遣錦書道:“趕緊去瞧瞧,甚麼要求都答應她。”
錦書應了一聲,飛跑下船,問道:“二夫人這是作甚麼?”
方氏見李舒的人來,哼道:“別人家的兒媳,都曉得僱轎子與婆母坐,只有我家的不懂事。”
錦書氣道:“哪裡是大少夫人不願意,明明是二夫人自己說還要省錢。”
方氏噎住,氣呼呼地朝回走,張伯臨雖也覺得方氏無理,但怎容許一個通房丫頭在眾人面前與自家親孃難堪,遂斥錦書道:“好大膽的妮子,竟敢對二夫人出言不遜,自己去向大少夫人領罰。”說完快步上前,拉住方氏道:“娘,莫與一個丫頭置氣,咱們坐轎進城去。”
方氏覺得兒子替她挽回了面子,很是得意,提了裙兒,率先上了轎子。
林依暗自搖頭,扶楊氏上了轎子,自己也準備上轎。張仲微扶了她一把,道:“我就不坐轎子了,隨著轎走罷。”
林依朝旁邊看了看,張伯臨已在彎腰上轎,便道:“都上轎子了,你同下人一道走著,像甚麼樣子,趕緊上去。”
張仲微輕聲道:“總花你的錢……能省就省罷。”
林依笑道:“一輩子這樣長,還怕你賴賬?”
張仲微從未聽到過這樣的說法,愣了。林依拍他道:“方才掐疼了你胳膊,這會兒請你坐轎子,當是賠罪了。”
張仲微還在琢磨那句話,其他幾乘轎子已出發,張伯臨路過他們旁邊,自轎窗裡探出頭來,笑道:“若是捨不得分開,坐同一頂轎子便是。”
這話叫底下的二人都紅了臉,連忙分開,各自登轎。
一溜五頂轎子朝城裡去,東京的轎伕極盡職盡責,不但抬轎,還負責充當導遊,行一路,介紹一路,這讓頭一回來東京的林依很是歡喜。
自碼頭出來,首先見到的是東京外城,方圓四十餘里,由一城壕圍繞,壕內外遍植楊柳,煞是好看。聽轎伕介紹,此城壕名曰護龍河,河畔粉牆朱戶,都是禁人來往的。
東京城門眾多,正門有四,為南薰門、新鄭門、新宋門、封丘門。林依一行未走正門,乃是自東南的陳州門入,門旁有一河,名曰惠民河,但因此河通蔡州,東京當地人便只以蔡河呼之。
因林依上轎前就給過了賞錢,因此那講解的轎伕十分賣力,講完這段還提醒她,在東京行走時,若提起此河,要稱之為蔡河,莫要叫惠民河,免得被人認出是外鄉人,在買賣上受欺負。
原來欺生在哪朝哪代都有,林依暗道。
說話間已進城,街上的人多起來,林依記得楊氏的叮囑,便放下了轎簾。不多時,流霞來傳話,問林依道:“前面有家賣蓋頭的,大夫人遣我來問問,二少夫人要不要就在這裡買一頂?”
林依隔著轎簾,小聲問她道:“流霞,戴了蓋頭,能掀簾瞧風景麼?”
流霞笑道:“大夫人就是擔心二少夫人瞧不見,這才叫你提早買呢。”
林依感激道:“替我謝謝孃親。”又問流霞:“一頂蓋頭,須得幾多錢?”
流霞道:“蓋頭店裡,來往的都是娘子們,二少夫人不妨下轎去看?”
林依聽了這話,獨自坐在轎中就笑開了,歡喜道:“那你去瞧瞧附近有無茶肆,請兩位少爺稍歇,咱們去逛蓋頭店。 ”
東京的茶肆與小酒館極為發達,隨處就能挑出一個來,但張伯臨與張仲微聽說女人們要買蓋頭,都道:“何必去花那些錢,咱們不拘在哪裡逛一逛便得。”
林依下轎,衝他們感激福了一福,挽著楊氏,喚了方氏,一齊朝蓋頭店裡去。
這家蓋頭店店面不大,僅有一個櫃檯,櫃檯後的架子上,擺放著十數頂蓋頭。林依一一看去,這些蓋頭,大抵分為三種,一種既是成親時,新娘子頭上所蓋的紅蓋頭;一種形為風帽,乃一塊方幅紫色紗羅,戴上後障蔽半身;還有一種則是女人家居時所戴,上覆於頂,下垂於肩。
林依很快挑好一塊紫羅蓋頭,當即戴了起來,那紫羅雖還算透明,但到底有顏色,世界立時就變得朦朧,叫她好一陣不習慣。
方氏也試了一頂羅紗蓋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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