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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就聽見楊氏房中傳來一聲低笑,但馬上就剋制住了。林依聽出是楊氏的聲音,定是笑她不懂風雅,又怕傷著了她。她也覺得自己太過俗 氣,好好一個花園,竟想著種菜,不禁一時臉紅,撲到張仲微懷裡把臉藏起來。
張仲微同林依一樣,自小生在鄉間,不似楊氏一輩子都住在大城市,因此他覺得林依的想法才正常,種花雖好看,卻不頂用,還不如種菜呢。
夫妻倆賞了會兒花,想坐下吃酒,又怕風吹著了,只好回房。沒過會子,小釦子就來取林依的鋪蓋,帶來 楊氏的吩咐,讓林依晚上仍去她房裡睡。
小釦子抱著鋪蓋走了,林依欲跟過去,卻被張仲微抓住,依依不捨道:“只是叫你夜裡過去睡,這會兒還早著呢,吃過晚飯再說。”
林依依言坐下,閒話一陣,玩鬧一陣,張仲微就又想起了那日的‘五姑娘’,非拘著林依動作一番才放過她。
一家人許久不曾住過寬敞的院子,個個興奮莫名,晚飯後仍舊談天說地擺龍門陣,夜深才睡。
畢竟是典來的房子,期限只有兩個月,賺錢大計,仍刻不容緩。如今歐陽參政風頭正勁,林依便讓張仲微仗勢多請幾日假,在家謀劃謀劃那塊新買的地皮。
張仲微撫著蓋了官府印信的地契,笑道:“上回是清理爛果子地,這回換作填池塘。”
林依瞧著他那歡喜勁,道:“肖嫂子一家辦事不錯,還是請他們來。”
張仲微點頭稱是,喜滋滋地將地契又看了好幾遍,才交由林依收起,自己則到楊氏跟前扯了個謊,稱同年辦詩會,要去吃酒,溜了出去。他到了肖大家,道明來意,肖大兩口子就是靠幫人做工賺家用的,有活兒做,焉有不應的的道理,何況他們曾清理過爛果子地,有經驗,曉得承包一說。
張仲微帶他們到臭池塘瞧過,道:“若有人問起,你們只說是官府造福於民,要填臭水池,切莫報我的名號,免得傳到我們家大夫人耳裡,責備我不務正業。”
肖大兩口子都應了,還是照上回 的價,領了錢,自去僱人挑土幫忙。
張仲微沒花到一個時辰,就將事情辦妥,高高興興回家,得意洋洋向林依邀功。林依卻直把他朝外推,急道:“你與娘講的是赴詩會,哪有不到一個時辰就吟完詩的?趕緊出門再溜達溜達,最好吃罷午飯再回來。”
張仲微後悔不已,扯甚麼謊不好,非要講赴詩會,路上還想著能節約點時間陪娘子呢,這可好,半天光景都要在外度過。他無奈走出門來,無處可去,便重回池塘邊,準備親自監工。
肖大兩口子才僱了勞力來,正在分派任務,見到張仲微回來,忙一路小跑上前,道:“張編修,你來得正好,有位姓時的官人, 不停問東問西,我們打發不了,還是你去見一見罷。”
姓時的官人?莫非還是那爭著買池塘的時昆?張仲微跟著肖大走去一看,果真是他。
時昆衝張仲微一笑,唱了個喏,問道:“不知張翰林填了池塘,要蓋甚麼?”
張仲微見他三番五次糾纏,很不高興,面無表情道:“我只是為民做好事,填了這池塘。”
時昆微微一笑:“這池塘填好後,不比爛果子地差,空著豈不可惜?”
張仲微一愣,這才想起,他家買地蓋酒樓的事,早在京城傳為佳話,時昆雖然住在祥符縣,但卻是生意場上的人,哪有不知道的。他暗暗自嘲,扯謊的功夫真不到家,在家在外,兩下都失敗。
第兩百二十四章 仲微吃醋
時昆見張仲微怔怔的不言語,竟把問題重提,再次問他填完池塘後,打算蓋甚麼房。
張仲微早已同林依商量過,這地方周圍都是居民房,並不臨街,因此要蓋個兩進小宅院,一進自住,一進出租。但他討厭時昆糾纏,不想講與他聽,便道:“我張家蓋甚麼房,自有打算,不消時大官人操心。”
時昆瞧出他的不耐煩,卻未退縮,反而邁進一步,低聲道:“張編修,聽我一句話,待你把池塘填平,修一清雅的客棧,保準你賺大錢。”
張仲微暗道,簡直是一派胡言,東京城裡的客棧,都開在車水馬龍之處,那些外鄉客,怎會到這樣僻靜的地方來打尖住店。他認定時昆是沒能搶到池塘,故意來混淆視聽的,因此不想再與其交談,揹著手繞到了池塘對岸去。
時昆見張仲微不理他,臉上現出失望之色。肖大一面偷眼瞧他,一面與肖嫂子竊竊私語:“你瞧那時大官人, 這又不是他家的地,管張編修蓋甚麼,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