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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楊氏安慰她道:“你為人硬氣,我繼母一定喜歡,莫要擔心。”
喜歡硬氣的人?這倒與楊氏的性子有幾分相像,或者說,是楊氏學了她繼母?林依心中隨意猜測,又問了些事體,得知楊氏繼母姓牛,人稱牛夫人,年紀與楊氏相仿,目前最恨的人是張棟,最恨的事是兒子楊升逛伎館。
林依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問道:“娘,外祖母為何會恨上爹?”
楊氏支支吾吾不肯講,林依猜想大概是甚麼見不得人的事,便不再提。平日出門,都有林依出錢僱轎子,如今她要裝窮,兩人便只能全仗一雙腳,林依在鄉間,再苦再累的活兒都做過,走幾步路,不在話下,但楊氏從未受過這份累,路還未走到一半,就已走不動了,全仗流霞扶著。
林依瞧在眼裡,很過意不去,又念及楊氏待她不錯,便欲掏錢僱轎子,不料一摸荷包,發現這兩日裝窮裝慣了,竟忘了帶錢。回頭問青苗,也是沒帶,於是只好扶楊氏到路邊歇了會子,又繼續趕路。
她們到得牛夫人家時,楊氏已是大汗淋漓,勉強與牛夫人行過禮,介紹完林依,就再也沒有力氣。流霞趕忙扶她到椅子上坐了,接過小丫頭端上的茶,喂她喝了幾口。
林依一面與楊氏撫胸順氣,一面偷眼打量牛夫人,只見她頭梳高髻,前插六對金釵,後插大象牙梳,上著小袖對襟旋襖,下系長裙,那料子,印染花紋繁複,一瞧便知是好的,但林依從未見過,叫不上名字來。她瞧過牛夫人的裝扮,再看自己與楊氏,立時覺得低了一檔,顯見得是才從鄉下來的。
林依打量牛夫人,牛夫人也在打量她們,看了一時,問楊氏道:“你們不是住在朱雀門麼,離我這裡又不遠,怎累得氣喘吁吁?”
楊氏答道:“咱們走來的。”
牛夫人驚訝道:“怎麼不坐轎子?”
楊氏回道:“我們才回京,官人還未領到差遣,手頭有些緊,因此沒僱轎子。”
牛夫人面現輕視之色,將楊氏身上的衣裳指了指,又問:“這還是你離京前,我送你的衣裳罷?”
楊氏點了點頭,沒作聲。
牛夫人命丫頭端上楊氏送的禮,翻揀兩下,嗤道:“你何時見我用過這些粗劣玩意?”
楊氏面紅耳赤,忍不住要回嘴,牛夫人卻起身朝簾子後面走,揮著手帕子道:“趕緊家去罷,等你家張棟有了出息,再來看我,不然我嫌丟人。”
楊氏與林依,椅子還沒坐熱,就被趕了出來,站在大門口好不尷尬。林依正想著,要不要僱個轎子,待得到家再付錢,就見那日見過的楊升從牆邊繞了出來。楊升走到她們跟前,將一樣物事塞進楊氏手裡,道:“娘只是氣姐夫,並不是針對姐姐,你別往心裡去。”
楊氏低頭一看,原來是一支金簪,連忙遞回去,道:“你又偷她的首飾,小心的挨板子。”
楊升滿不在乎道:“怕甚麼,孃的首飾多得很,少上一兩樣,她根本發覺不了。”
楊氏還是不肯接,擺手叫他回去,拉了林依就走,楊升只好將金簪收起,另掏出一把銅錢,替她們僱了一頂能坐兩人的轎子,道:“姐姐慢走,改日我再去看你。”
楊氏感激點頭,攜了林依的手登轎,吩咐轎伕朝朱雀門東壁去。林依坐在轎子上,暗道,原來楊氏繼母這樣厲害,怪不得張棟不一起來,想來不是不與楊氏面子,而是因為怕了牛夫人。
楊氏累得林依跟著一起受氣,過意不去,便與她講些當年的恩怨,作為解釋,原來當初楊氏出嫁時,牛夫人親自挑了幾個丫頭與她作陪嫁,但張棟卻嫌樣貌太醜,成親沒幾日,就趁楊氏不在家,喚了個牙儈來,一舉全賣了。那幾個丫頭本就不甚貼心,因此楊氏對他這舉動,並無多話,但牛夫人卻覺得張棟拂了她的顏面,一直生氣這許多年。
林依覺得都是些小事,不明白他們為何就此把關係鬧僵,心道,這大概就是親孃與後母的區別罷。
二人到家,張仲微接著,奇道:“你們怎麼回來這樣早?”
林依與他丟了個眼色,示意他莫要講話,張仲微只好閉了嘴,落後楊氏兩步,悄聲問道:“外祖母沒留你們吃飯?”
林依將她們才進門就被趕一事講了,道:“你運氣好,不曾跟去,那位外祖母,嫌棄咱們家窮,竟是不拿正眼看我們哩。”
說話間進了屋,張棟正在與楊氏感慨:“到底不是你親孃,見咱們家揭不開鍋,也不說接濟接濟。”
楊氏沒好氣道:“要不是你賣了她送的丫頭,她也不會沒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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