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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
楊氏聽說她變作了租客,很是驚訝,忙問詳細。林依隱了許多細節,將事情來龍去脈大致講述了一遍,聽得楊、田二位俱是感嘆。楊氏擱了筷子,拉過她的手道:“二老爺兩口子都是糊塗的,你住在這裡,討好他們還來不及,怎會去做得罪人的事體。”不論她是真信還是假信,這話都叫人感動,林依任由她握著手,眼角酸酸的。
'正文 第三十一章苦勸無果'
一頓飯下來,楊氏問了不少問題,大多涉及張梁與方氏,雖是家常閒話,但林依身份特殊,仍不敢貿然作答,時時斟酌詞句,很是辛苦。楊嬸來收拾碗筷時,林依告辭,楊氏想從腕上擼一對鐲子送與她,卻想起回來奔喪前是去了釵環的,只好吩咐田氏待行李歸置好後,送一匹布料去林依房裡,當作見面禮。林依福身謝過,幫楊嬸端了一隻托盤,與她一同出去。
到得廚房,林依直喊餓,楊嬸見托盤裡的幾盤子菜沒怎麼動,便取了副乾淨碗筷遞與她,叫她再吃些,又奇道:“菜還是原封原,你怎麼沒吃飽?”
林依一邊扒飯,一邊回答:“大夫人為人倒是和善,可不停拉著我問東問西,我哪裡有空吃飯。”
楊嬸聞言更奇,道:“大夫人與二夫人一樣,講究吃飯不出聲兒的,怎會飯桌上與你閒話?”
林依一愣,原來楊氏不是天生話多,而是今日反常,也不知是為了哪般。她雖疑惑,卻未深想,心道,楊氏問的是張梁與方氏,橫豎與自己沒幹系,理那許多作甚。
楊嬸待她吃完,收拾了碗筷來洗,還未忙完,田氏來喚,叫她幫著搬行李。林依跟著出去瞧了瞧,原來張棟與楊氏住了張老太爺的那間,張三郎與田氏住了她原先的那間,這般安排,倒也妥當。
在地壩搬箱籠的,只有田氏和楊嬸,林依站在邊上瞧了一時,見她們忙不過來,便上去搭了把手,田氏感激不已,搬完箱籠與楊嬸打賞時,也分了林依幾個。林依暗喜有進賬,並不覺著有甚麼,但第二日楊氏得知此事,卻認為田氏是拿林依當下人看待,將她喚去責備了好一時。
田氏捱了教訓,替楊氏送見面禮來時,眼圈還是紅紅的,叫林依好生過意不去,連聲稱自己不介意,安慰了她好一時。田氏見她好相處,便在她房裡坐了會子,扯過布匹上的一截與她瞧,道:“聽大夫人講,這料子做裙子再好不過了。”林依一笑,道:“不怕你笑話,這般貴重的料子,我哪捨得自個兒用,拿到城裡能換不少錢哩。”田氏亦是窮苦人家出身,理解她之餘,愈發覺得她可親,與她又聊了好一時,直到楊嬸來喚她們吃午飯。
林依送她到門口,道:“我就不去了,還是到廚下吃。”
楊嬸卻道:“大夫人才說了,叫你往後與她們一處吃。”
楊氏抬舉她,她不能不識趣,於是應了,同田氏一起往改作了女眷飯廳的偏房去,楊嬸卻攔道:“今日有事要議,都在堂屋吃哩。”林依與田氏只好改道,朝正房那邊去。
堂屋內,楊氏正在苦勸張梁:“兩口子吵架,常有的事,能值甚麼?你們夫妻多年,趕她一回也就罷了,難不成要將她一直擱在孃家,讓左鄰右舍看笑話?”張梁不聽她的話,但也不敢與長嫂頂嘴,遂望著牆面不講話。楊氏見他不言語,又指了張伯臨與張仲微兄弟倆,道:“孩子們瞧著哩,趕緊把弟妹接回來。”
張梁還是不作聲,張棟只好親自出馬,道:“你兩口兒間的事,我不管,但總得先把爹的喪事辦完,你不當家,我們又才歸屋,不把弟妹接回來,怎麼行事?”
長兄發話,張梁不得不接,走到門口指著靈堂道:“爹靈前的冰,大哥與大嫂可瞧見了?一箱子冰,一千一百文哩,都是方家趁火打劫,做的好事。你們都叫我把她接回來,可我怎咽得下這口氣。”
張棟與楊氏對視一眼,齊齊思量,老二這意思,莫不是怪大房沒出錢?他們倒不是小氣人,只是錢本就不多,且張三郎因一路奔波,病癒發重了,藥錢不得不留,實在是沒得閒錢拿出來。張棟沉吟片刻,吩咐楊氏道:“是我糊塗了,把你的頭面衣裳當一箱子,拿錢來與二弟。”
張梁見他們誤會,忙道:“咱們又沒分家,我出錢你出錢不是一樣。”
張棟打了手勢叫楊氏去取衣箱,道:“我身為長子,卻長年不養家,本就慚愧難當,爹的喪事再不出份力,簡直愧為人子。”
張梁連忙叫張伯臨攔住楊氏,道:“大哥做官,家裡免了雜役,我們都討了你的好呢,多出幾個錢值甚麼,你切莫賤當衣裳,又虧了大嫂,又便宜了質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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