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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方氏打算'
孝期同房,乃是不孝,村人不講究這個,但張棟為官,卻怕有人藉此作祟,他心中警醒,感激楊氏細心,便道:“賣屋一事,我再想想。”楊氏揚眉一笑,親自倒了盞茶擱到他手邊,靜悄悄退了出去。
張棟琢磨,這等事體,若要提醒,宜早不宜遲,萬一那丫頭在張梁孝期生出個小子來,可就難辦了。他這般想著,當即起身去尋張梁,婉轉提醒他,守孝期間要清心寡慾,獨臥書房。
張棟同張梁雖是兄弟,但長年分隔兩地,不夠了解,他若直說是為了仕途考慮,張梁決計不會不聽,但他只將迂迴的言辭講來,張梁哪裡聽得進去,只道冬麥是灑掃丫頭,根本沒有收房。張棟也是有過妾的人,一眼瞧去就曉得他沒講實話,不禁氣惱,但張梁也是四十來歲,兒子老大的人了,能將他怎辦,除了多提醒,別無他法。
張棟暗恨張梁迷戀女色,起了疏離之心,加之高利貸的利息著實嚇人,楊氏再勸他賣屋時,就勉強點了頭。他們屋中商議,沒提防後牆根有任嬸偷聽,將這訊息告知了方氏。
一邊是大房,一邊是林依,方氏豈能甘心成就他們好事,在屋內焦躁走了兩圈,瞧見院門口有鄰居媳婦子路過,連忙走去打招呼,與之閒聊,大聲講些“有的人沒得出息,斷了子嗣也就罷了,落到變賣祖產的地步,真真是丟祖宗的人。”
張梁聽到了這話,但他不知大房要賣屋一事,還當她講別個,便只朝外望了一眼,接著叫冬麥磨墨,趁機調笑一番。
大房兩口子聽見方氏之語,反應各有不同,楊氏氣惱,張棟卻是羞慚,忙忙地打消了賣屋的念頭,道:“賺錢一事,另想辦法罷。”
方氏指桑罵槐畢,靜悄悄候了幾日,密切注意大房動靜,見他們沒了賣屋舉動,暗喜,忙喚來張仲微吩咐:“家裡短錢使,你去向林三娘借些來。”
二房雖少了一半的田,但今年百畝地的糧食,全歸了他們,怎會缺錢?分明是方氏眼紅林依賺了錢,要去佔便宜。張仲微慢慢漲紅了臉,將頭扭向一旁,默不作聲。
方氏見他無聲抗議,臉一沉,欲發火。任嬸忙道:“林三娘獨身一人,帶那許多錢,不當心丟了,被人搶了、騙了,怎辦?二夫人不是要借錢,只是想著,林三娘既在張家住著,少不得要照顧些,替她保管財物,是該當的。”
方氏聽著這話,覺得無比悅耳,連連點頭。張仲微不答應,也不頂嘴,梗著脖子,一副天塌下來也不張口的模樣。方氏見他犟脾氣,氣道:“準是與你哥哥學的。”
“哥哥”張伯臨乃是任嬸帶大的,她聽了這話,難免有幾分不舒服,便道:“二夫人乃是一番好心,何不親自去與林三娘講,她必定感激的。”
方氏自持書香門第出身,不願特特為此事上門去,猶豫不決,道:“林三娘先前在我面前就不甚恭敬,如今有錢在手,愈發不會把我放在眼裡,我去了,她哪有好臉色與我瞧,一片好心也要被她當作驢肝肺。”
任嬸附到她耳邊,悄聲道:“二夫人,正是她不懂尊卑上下,你才要去調教,不然今後進了門,如何壓她,不如現在就拿出婆母的款來。”
方氏看了張仲微一眼,先叫他下去,再才道:“休要胡說,甚麼婆母不婆母的,這婚,還是要退的。”
任嬸愣道:“林三娘如今有錢,二夫人還要退親?”
方氏不屑道:“她那兩百畝地,全是租來的,頂甚麼用。”
任嬸想起,方氏自身嫁妝,乃是整十車,外加水田百畝,雖因張梁屢次趕考和張八娘出嫁而所剩無幾,但她心氣兒還在,確是瞧不上林依的那幾個錢。既是瞧不上,為何還要去佔便宜?任嬸到底跟了方氏多年,略一想就明白過來,定是方氏怕林依手裡有了些許家底,反倒不好退親,因此要想方設法讓她再度變窮。
任嬸向來與林依不對盤,樂得看方氏踩她,便一力攛掇,陪著方氏朝林依房間去。
林依房門緊閉,青苗站在門口,一身新衣,滿臉興奮,行禮道:“二夫人,三娘子在試衣裳。”
方氏不願站在門口等,有些不高興,向任嬸道:“不就是穿了件新衣裳,瞧把這妮子高興的。”
這話任嬸卻沒接,暗自撇嘴,自去年到現在,她一件新衣都沒見著呢。
青苗捏著衣角,羞澀道:“我長這麼大,還沒穿過新衣裳呢,這是頭一回。”
林三娘竟待下人這般好,還未過年就有新衣穿,任嬸暗暗嫉妒,朝後退了一步,縮到方氏後邊去。方氏卻瞧不起林依行事,心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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